「那是黑麦做的面包。黑麦是指谷粒本身。你们家主人的外套口袋里有一点。」
「外套口袋里?」
「是的,你知不知道怎么会放进口袋的?」
「我不敢确定。我从来没看过。」
他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一时怀疑她是否知道某些事却不肯承认。她显得尴尬,想保护自己──但他以为只是天生怕警察罢了。
最后他打发她走,她问道:
「是真的吗?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
「很突然,是不是?听说她们由办公室打电话来,说他发病。」
「是的──可以算发病。」
葛莱蒂说:「以前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她常常发病。随时发作,真的,常常吓得我半死。」
这段回忆似乎暂时压倒了她的疑念。
尼尔督察向厨房走去。
他接受的招待很突然、很吓人。有一个红脸的胖妇手持擀面棍,恶狠狠向他走来。
她说:「警察,哼!跑来说这种话!告诉你,没这回事。我送进餐厅的东西绝对没问题。跑来说我毒死男主人。管你警察不警察,我要告你们。这栋房子里从来没有坏食物上桌。」
尼尔督察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平息大烹饪家的怒火。海依巡佐咧着嘴由餐具室往里瞧,尼尔督察猜他已经首当其冲成了克伦普太太的出气筒。
电话铃响了,好戏因此而中断。
尼尔走进门厅,发现玛丽.窦夫正在接电话,把口信写在一张便条纸上。她回头说:「是电报。」
电话打完了,她放下听筒,把刚才写的便条递给督察。发报地点是巴黎,电文如下:
「苏瑞郡贝敦石南林紫杉小筑佛特斯库。遗憾你的信耽搁了。明天午茶时刻来见你。但愿晚餐吃烤小牛肉。兰斯。」
尼尔督察扬起眉毛。
他说:「原来浪子奉召返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