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兰脸红得厉害。
「家父有偏见,很不公平。他伤了吉拉德的自尊心。事实上,吉拉德为家父的态度拂袖而去,我好多个礼拜没接到他的音讯。」
尼尔督察暗想:若非令尊去世,留给你一笔钱,他也许到现在还全无音讯哩。
他说:「你和佛特斯库太太还有没有再谈什么?」
「不,没有,我想没有。」
「那是五点二十五分左右的事,到了六点差五分,有人发现佛特斯库太太已经死了。那半个钟头你没回那个房间吧?」
「没有。」
「你做些什么?」
「我──我出去散步。」
「到高尔夫旅社?」
「我──噢,是的,但是吉拉德不在。」
尼尔督察又说了一声「我明白了」,不过这次有打发人走的意思。爱兰.佛特斯库站起来说:
「没有别的事了?」
「没有了,谢谢你,佛特斯库小姐。」
她起身要走的时候,尼尔督察随口说:
「你大概没有什么与黑画眉相关的话可以报告吧?」
「黑画眉?你是指馅饼里的那几只?」
督察暗想:总是在馅饼里。他只说:「什么时候发生的?」
「噢,三、四个月以前──家父书桌上也有几只。他气得要命──」
「他气疯了?他有没有查问?」
「有──当然──但是我们查不出是谁放的。」
「你知道他生气的原因吗?」
「咦──这种行为真可怕,不是吗?」
尼尔思虑重重望着她──但他看不出她脸上有规避的表情。他说:
「噢,还有一件事,佛特斯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继母有没有立过遗嘱?」
爱兰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我猜有。大家通常都立遗嘱的,对不对?」
「应该如此──可是不见得。你自己有没有立过遗嘱呢,佛特斯库小姐?」
「不──不──我没有──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东西可以传给别人──现在,当然──」
他由对方的眼神发现她已体会出身分的改变。
他说:「五万英镑是很大的责任哩──佛特斯库小姐,很多事情会因此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