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着他的太太,在餐具储藏室寻到她,他一下子爆了,「我真想抢进去,把某几个小毛头扔出屋外去!瞧他们对我讲话的样子,像我是个管餐具的领班似的!我真想——」
「我懂,」她叹息着:「只不过每个人都这么说嘛,每个做母亲的都这么告诉我,除非你容忍他们,如果你因为他们溜到车上饮酒作乐就向他们发脾气,他们可就不再回家了,而,我们总不愿让泰德一怒离去吧,是吗?」
他宣称,他也许鬼迷心窍了,才会那样逼泰德一怒离去,他会赶快让自己显得彬彬有礼,以免泰德一怒而去。
然则,他下决心,如果他发现有男孩喝酒,他可要——喔,他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大吃一惊」。而当他面对那些虎背熊腰的小毛头时,他却拼命装出和蔼的模样,忍气吞声了。有两次,他闻到此时该被禁饮的威士忌酒味,然则,他随即这么想着,才只第二次而已——哈伍德·小野博士跻身进来。
他以一种严肃的父亲的关爱之情过来瞧瞧。泰德和优妮斯浑成一体似的狂舞着。小野喘息了。他唤过优妮斯。他们两人耳语一阵子,随后小野向巴比特解释说,优妮斯的母亲有点头痛,需她回去帮忙。她含泪离去。巴比特气呼呼地盯着他们。「那个小妖女!搞得泰德满身骚腥!而小野,这个骄傲的老废物,那样子好像是说都是泰德带坏人家的罗!」
稍后,他闻到泰德呼吸中有威士忌酒味。
有礼地送走客人后,冲突便爆开了,一场完完全全家庭式的争吵场面,似一场雪崩,激烈而不可收拾。巴比特吼声如雷,巴比特太太啜泣着,泰德一副蛮不服气的忤逆相,而威珞娜则惑於不知站在哪一边才好。
而后几个月,巴比特家和小野家彼此冷淡着,每家都禁止自家的小羊和邻家的小狼搞在一起。巴比特和小野仍在做礼拜当中谈些有关汽车和参议院的事,却绝口不提自家的事。每当优妮斯溜过门来,总会愉悦亲切地谈论自己被禁止过访的事实;而,巴比特总尝试,虽然总无法成功,以父亲的口吻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