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巴比特就一直担心格雷夫。他对客户不守信用。为了租出房子,他会答应租客整修,而屋主却无如此授权给他。也曾怀疑他擅改租屋的家具清单,因此房客搬走时,必得赔偿短缺的家具,而这笔钱实际落入他的囊中。巴比特一直无法证实这些嫌疑,虽然他也打算解雇格雷夫,他却一直未找到适当的时机。
现在,巴比特的私人房间闯进来一个满脸通红的家伙,气呼呼地说:「给我瞧着!我来找那个寻开心的无赖,除非你把那家伙扭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啥事——冷静点,老兄。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哼!问题就是这——」
「请坐,轻松点!整幢大厦的人都听到你的声音罗!」
「你雇用的这个叫格雷夫的家伙,他租给我一间房子。我就在昨天签好了租约,一切没有问题,他只要请屋主签个字把租约在昨晚寄给我。不错,他是做啦。今天早晨,我下楼吃早餐时,女佣跟我说,就在早班邮递来后,有个人来告诉她说要取回一封投错的信。一个大而长的信封,信封角上有‘巴比特一汤普逊’的字样。当然错不了,是有这样一封信,她就让他拿走啦。她向我形容那个人的长相,就是这个叫格雷夫的家伙。所以,我打电话给他,这可怜的笨蛋,他竟承认了!他说,在我办妥租约手续后,他又寻到一位更好价格的顾客,所以把我的租约取回去啦。现在,你看着办吧?」
「你大名是——?」
「威廉·瓦尼——W·K·瓦尼。」
「喔,是罗。那是盖里森区的房子。」巴比特按铃唤人。麦克钟小姐进来。他询问说,「格雷夫出去了吗?」
「是的,先生。」
「你查查看他的桌子,看看是否有一份租约,盖里森区的房子,租给瓦尼先生的?」他随后转向瓦尼说:「我十分抱歉发生这种事。不用说,格雷夫一回来我就请他走路罗。而当然罗,你的租约仍然有效。不过,我还愿意做这件事,我会告诉屋主不用付我们佣金,而把那笔钱充作你的租金。不!这是应该的!我愿意这么做。坦白说,这件事着实令我吃惊。我想,我一直是个脚踏实地的生意人。也许,在我一生中也曾编造个一两回假话,当事实偶然需要的时候——你知道:有时候你得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的,为了感化某些笨蛋。不过,这可是第一回,我得控告我自己属下的一位雇员,再没有比偷窃几枚邮票更不诚实的罗。真的,如果我们由此而获益的话,那我可真难受了。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给你的这份佣金吧?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