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我那确是最大的好处!只不过,我老是和相同的老朋友,谈相同的老话题,而你呢,却有各色各样有趣的人,到办公室里来看你。」
「有趣?都是孤僻的老女人,她们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她们高尚了不起的家,以她们价钱的七倍租出去。还有那一班老古怪,日以继夜地抨击我,只为了三个老手无赖,从第二个月起便不付他们一分钱房租!当然罗!有趣罗!就像得梅毒一样有趣罗!」
「现在,乔治,我并没有要你用这种方式对我大吼大叫!」
「好,真叫我生气,所有女人下判断的方式,总以为一个男人,除了坐在他的椅子上以外,什么鸟事都不干,便有一大堆高贵的女士和和气气地来和他协谈,还送他们一眼秋波!」
「我猜你准会抛给她们一个很够的媚眼,当她们真的走进来。」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指我正在追求倒霉蛋?」
「我真希望不是——在你这种年龄!」
「现在,你注意点!你可能不相信它——当然你所看到的是一个肥胖的小乔治·巴比特。是的!家里面最灵敏的人!当火炉工人不来,修火炉,付帐单,若非笨蛋!真是笨蚩!好,你可能不相信它,但是,有些女人认为老乔治——不是一个这么糟糕的家伙!她们认为他没有这么难看,也不至於坏到一无是处,他很擅长於口舌之辩,甚至於有些人还认为,在舞会中,他能舞得轻而易举,横扫全扬!」
「是吧。」她慢条斯理的说。「我并不怎么怀疑,当我离家时,你准找到那个可能欣赏你的好人儿了。」
「哦,我只是认为——」他以否定的声音自卫,然后近乎忠实似的生气了。「我和你打赌。我找了许多家伙,他妈的好的一群人,就不认为我是一个消化不良的娃娃!」
「那正是我所要说的!只要你高兴,你可以跟着任何人兜圈子到处跑,但是,我被认定只能坐在这儿,等着你。你有机会接受各种文化和事物,而我就只能留在家里——」
「哦,万能的老天爷罗,又没有人阻止你去看书或去听演讲,真是一派胡言,不是么?」
「乔治,我告诉你,我没要你像这样对我大吼大叫!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蛊,你从没习惯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对我讲话。」
「我并不真的要叫得这么奇怪,然而老天罗,那确实令我来气,归根究底都因为你没有跟得上时代。」
「我会跟上的!你愿意帮我吗?」
「当然。在吸收文化的领域中我会做任何能做的事来帮助你——你的善意的,G·F·巴比特。」
「这还差不多,我希望你下星期日下午陪我去参加莫芝太太的新思想联盟会。」
「什么太太?」
「奥贝·爱默森太太。美国新思想联盟的在野演说家。她将在松莱为精神启示联盟演讲‘太阳精神的锻炼’。」
「哦,荒诞不稽!新思想!把乱七八糟的思想胡搞在煮熟的蛋头里而已!‘锻炼什么——’听来似乎像‘为什么一只老鼠会吐丝?’一个巧妙的骗子摇身一变成为善良的长老,那时,你会听到指鹿博士的!」
「启示者指鹿是一个学者兼布道演说家以及诸如此类的头衔,但是尚未得到像莫芝太太所说的‘内力振荡’的真传;他对新时代没什么启示。现在女人需要启示。因此我希望你也来,像你所承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