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逃课的沈冲被拎回教室里,他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拿出课本。
当严雪宵走上讲台空气安静了片刻,因为这名教授太年轻了,肤色冷白容色出众,举手投足散发上位者的气息。
严雪宵在黑板上书写自己的名字:“在接下来一学期中将由我教授《分析哲学》这门课。”
板书的字迹清秀匀亭,笔锋处沉稳道劲,撇捺间带出锋芒。
坐在窗边的沈冲缓缓眨了眨眼,或许因为感冒鼻子发酸,他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他哥还能在学校专心哲学。
“分析哲学产生於二十世纪,弗雷格提出的一阶谓词演算直接导致分析哲学的产生。”
沈冲的手撑着头听着,不过听着听着头慢慢垂下,少年的身体诚实地睡着了闭着琥珀色的眼趴在课桌边。
他从梦里醒来时正对上严雪宵漆黑的凤眼,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我睡多久了? ”
“不久。”
沈冲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彻底放下便听见男人凉凉说:“整节课而已。”
他抬头环顾四周,下课人都走光了,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你怎么会来燕大授课?”
“院长递来橄榄枝。”严雪育平静开口, “顺便来学校管管你。”
沈冲平时都呆在训练基地,上课能逃的逃,突然感觉美好的大学生活一去不复返。
少年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恹恹的,他坐到车上系上安全带问:“回华庭吗?”
“严邸。”
看来他哥不想做饭。
下午严邸分外忙碌,知道沈冲两人要来,严照特意依据沈冲的口味准备晚餐。
严济看着反复推敲食单的严照哭笑不得,瞄了眼纸张说:“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他的客观发言被严照选择性无视,严照对严雪宵亏欠的父爱似乎转移到了沈冲身上把少年当小儿子对待。
“俩孩子也该回来了。”
严济看了眼腕_上的时间。
沈冲跟着严雪宵下车走进严邸,他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的食物都是他爱吃的,不乏从沿海空运而来的海鲜。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桌面上的大闸蟹吸引了过去,九月还不到吃蟹的季节,然而餐桌上的大闸蟹个头大色泽诱人。
坐在他身边的严雪宵轻声问:“想吃?”
沈冲犹豫了阵点头。
蟹肉虽然好吃但不管什么品种的螃蟹都难剔肉,他冲疑的功夫严雪宵剔好一只蟹。
剔干净的洁白蟹肉装在小碗里,金黄色的蟹黄仔细叠在蟹肉的顶部,看起来无比诱人。
严雪宵将小碗递到少年面前:“吃吧。”
沈冲将雪白的蟹肉蘸上放入姜末的醋汁,配上姜醋察觉不出半点腥味,入口回味泛出甘甜,不知不觉便吃完了一只蟹。
严雪宵又给他剔了两只,怕他吃多了胃凉没有继续剥,他转而喝熬好的浓汤。
中间严雪宵接校长电话离席,因为严照坐在主位上,他一小口一小口喝汤,背脊挺得直直的。
“再吃一只吧。”
或许全天下的家长都怕孩子吃不饱,严照将最后一只大闸蟹递向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