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已经能心态很好地接受旁人的打趣,反正再闹笑话他也是扶摇仙尊的嫡传弟子,谁这辈子还没当过笨蛋呢。
他倒是对元骥的话有些在意,诧异地看向晏醉玉,“仙尊很小么……”
“不小,不过也不大。”晏醉玉扭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含笑,“我比你大四岁,你叫我哥哥也行。”
他说罢,贺楼却没有接话。晏醉玉回头一看,贺楼用敬佩且憧憬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么年轻……好厉害。”
晏醉玉哑然失笑。
叩仙大会落幕,缥缈宗虽然是重在参与,但掌教还是很人性化地对每一名参会弟子进行了爱的鼓励,还发了奖银,每人给了七日假期。
七日假期不算短,大部分弟子领到奖银的当天下午就离开宗门归家探亲,陵江离缥缈宗距离不到百里,贺楼虽然不会御剑,但快马加鞭来回一日足够,晏醉玉新收的小徒弟揣在怀里都没捂热,扭头就飞了。
元骥提着瓜果来探望孤寡老人,瓜果篮子掀开,底下藏着两坛酒,他将院门阖得严严实实,一面斟酒一面嘲笑,“好可怜啊我们扶摇,没有人捏腿,没有人做饭,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啊……”
晏醉玉作势要开门,元骥连忙将他拦回来,“别别别,你饶了我,师兄盯我松香山盯得死紧,也就你这里能避一避,再把你也盯上,我日后去哪喝酒?”
提到师兄,晏醉玉坐回位上,抿了一口酒问:“他老人家还好吗?我听说这几天医师天天上门为他施针,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啊?”
元骥一眼看出他的「孝顺」,无奈道:“师兄醒的那日,对着宗门先烈的牌位祷告了三个时辰,说他不好,他愧对先祖,早知如此,应该把你的腿打断……怎么敢让你出门的啊!后面宁栩跟他汇报那日战况,师兄分了三回才听完,听一回晕一回。”
晏醉玉也无奈,“所以我说,师兄要多煮点安神汤药喝,不要轻易动怒,一把年纪了是吧,这么计较做什么?缥缈宗又不是银子全世界都会喜欢,再说,我打断腿就管束得住了?不得把我嘴也缝上?”
“说得对,交情这种东西,关键时刻没几个顶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元骥对这话深表认同,继而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与师兄,惯常是互相伤害,不知道吧,就这几日功夫,他背着你给你接了好多活。”
晏醉玉酒有点喝不下去了,“我说师兄怎么没来揍我,我都准备好出去避难了,结果风平浪静,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啊。”
他叹了口气,“行呗,我去,造了那么多孽,这回就当是积德了。”
元骥摇头失笑。
“对了,还有一事。”
他搁下酒碗,忽而正色起来,手指在石桌上敲击两下,似乎在斟酌言辞。
“关於你那小徒弟……他跟陈家的恩怨,恐怕真的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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