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醉玉看他这样,瞬间清醒过来,无言半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我不是……我没生气。”他失笑扶额,“我可能早上没睡醒,嗯……没事。”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贺楼的发带扯下来,“发带,等到了学堂门口再束,湿发扎着容易头疼。”
贺楼对此没有意见,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神色,看他真不像生气的样子,才五指将额前碎发往后耙了一下,慢吞吞应了一声。
“哦。”
奇怪,刚刚明明有些不高兴的。
炎节高温,林间还有稀稀疏疏的风掠过,正如贺楼所言,不等到学堂门口,头发就已经干了。
晏醉玉早忘了刚才的小插曲,回过身要给他束发,抓了一下,墨发粗粝,忍不住念叨:“你是怎么把头发倒腾成这样的,杂草一般……”
贺楼避了一下,没避开,被晏醉玉摁在原地,两人气息交杂,贺楼身上浓烈的胰子味被晏醉玉一裹,竟然是股好闻的冷香,他嗅着这股味道,有点不自在,“没时间打理,我以前都拿刀割,割得不好……”
晏醉玉抓了两把,没拢住,贺楼头发稀碎,又硬,洗完后还容易打结,实难梳理。
贺楼被他扯了一下头皮,有些吃痛,“嘶——”
晏醉玉只好放弃,指尖勾着发带,心如死灰,“完了。”
贺楼捂着头皮,“什、什么完了?”
晏醉玉长叹一声,悲绝不已,“半月后的赐冠礼,我想必是唯一一个不会扎头发的仙尊。”
赐冠礼,主要内容就是赐冠,掌教会亲自为弟子们戴上发冠,而亲传弟子,需要师尊亲手束发,将道号刻进宗碟。
贺楼听说过一点,但了解得不甚详细,看晏醉玉如临大敌的神情,只好安慰,“没关系,到时候我自己扎好……”
“不行,别的仙尊都会,偏我不会,人家如何看我?”
贺楼噎了一下,怀疑地看着晏醉玉,“你,你这么在意别人看法呢……”
晏醉玉:“我从小自傲,分毫不肯输给同龄人,不然我当初为何非叫你上叩仙大会?”
贺楼看他斩钉截铁又悲愤欲绝恨不得下一刻就找面墙撞死的态度,晕头转向的,信了七八分,“那怎么办?”
晏醉玉作沉思状。
“我有一条妙计。”
贺楼心中咯噔一下,本能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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