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收回去。”

“不收会如何?能挨天打雷劈不成——唔……”

晏醉玉一俯身,含住了他的嘴唇。

“不会挨天打雷劈……”晏醉玉狠狠吮着他的舌尖,含混道:“但会招惹到我。”

后面的事,便更加放肆。

这些画面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有时完整,有时中间会间隔许久,有时晏醉玉都分不清是什么时间。

梦并不身临其境,更多时候,晏醉玉看着这些模糊的画面,能清楚地分清梦境与现实,他更像一个旁观者,被迫观看了以「晏醉玉」为主角编写的戏折子片段。

他想,编这出戏的人,定然不了解他,也不了解贺楼,更不了解这出戏内出场的许多角色。

他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贺楼,和一个通情达理,唯独在贺楼的事上有失偏颇,时常薄待徒弟的扶摇仙尊。

他看到嘴脸丑恶对贺楼处处针对的锺铭,看到叩仙大会上仙尊们一人一言将贺楼贬进尘埃,看见世人对他失去灵脉的嘲笑、鄙视,唯独没有怜惜和同情。

这些人的怨怼和厌恶起得毫无由来,连旁观的晏醉玉都一头雾水。

这几出戏里,叩仙大会前期的发展与现实中相差无几,只在最后声讨阶段出现谬误,没有晏醉玉谈笑风生胡说八道,只有高高在上的扶摇仙尊端坐仙台,将贺楼一个人扔在众人面前不知所措。

为何是谬误?因为这段戏太不合理,哪怕不是贺楼,换做任何一个无错在身的小弟子被众人指责评判,他都会出言维护。

那些吐出一句接一句轻蔑言语的仙尊,其中好些个是熟面孔,他清楚这些人的性格,并非是非不辨。

这几出戏错漏百出,好似只是从哪里借用了他们的身份,硬套入自己想写的剧情中,完全忽略他们各自独特的风骨和面貌。

晏醉玉想,我怎么会梦到这样的戏?

……

这一昏迷,便是三日过去。

晏醉玉浑浑噩噩撩开沉重的眼皮,右手轻轻挣动,只觉得如同被万千根针扎,麻得要命。他侧目看去,是贺楼伏在床边,压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晏醉玉眯着眼,醒了会儿神。

贺楼却是浅眠,抱着的那只手稍微一动便清醒过来,睁开遍布红丝的双眼,长舒一口气道:“你终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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