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罪臣膝下就二子一女,如今只有无双留在此处,希望王爷看在罪臣祖上几代皆是忠臣的份上,可以宽恕无双一面,让他有个栖身之地。”转身掀袍跪在了地上,锺蔚卿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祖宗跪君王,从未跪过别人,如今为了锺令怀,跪了自己的女婿,哪怕蔺池双听不明白,亦或是装傻,锺蔚卿都希望自己这个长子,可以不卷入宫廷纷争,能苟活於世。
“父亲,你做什么!”锺令怀想起来扶起锺蔚卿,猛的一个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额上冷汗层流。从床榻之上滚了下来,扯着锺蔚卿的衣角,“父亲,不能跪,儿子不值得。”
文人多傲骨,对一个傻子下跪,锺令怀一个外来的入侵者,都忍不住想哭。他父母在大学之前,也是这般为他操心,还好,还好,现代的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可以为他们养老送终。
“好,好,好。”锺蔚卿将人搀到了榻上。
“你们这般,好像本王是个坏人一样。哼,不理你们了。”蔺池双气冲冲地走出了门,门板被带的劈啪响,不知情地还以为是哪家在拆迁。
如今锺家的奴仆已经被遣散地差不多了,整座锺府十分空荡,几乎碰不见人影,锺家直系都在忙着整理行囊,对於他们来说,也许尽量少接触自己这个还留在云中的亲人比较好。不然引起猜忌,又安得一个罪名。
“给本王盯着锺蔚卿和锺令怀,还有明日暗中派人护送锺家一行人的安全”,蔺池双挑了一个无人所在的连廊,对着廊上某处隐藏的身影说道。
这锺家有没有利用价值,就得看锺令怀能给他多少好处。
后来的蔺池双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当时还算机智,锺令怀给他的最大好处,就是将他这个人,送给了他。
日日春宵,懂得了何为君王不早朝。
“那块玉璜,你以后得想办法拿回来。”锺蔚卿说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送给蔺池双那块?”锺令怀身上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并不明白为何要拿回来,因为放在自己身上才更危险,哪天要是有个王公贵族要了,他还谁都得罪不起。
第9章 晕倒
“没错,这玉璜,”锺蔚卿见着锺令怀虚弱的模样,顿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你那已故的娘留下的东西,也算晦气,不可污了王爷的身份。”
“衣衫乱了,我给你整整。”锺蔚卿仔细地为儿子整着斜翻的交领,眼神微微偏移,目光落向窗外一侧,唇形说着,“不可。”
“儿子思念娘亲之时,定然会向王爷借来一看,如今放在身边睹物思人,倒是对锺家也是不好,也希望父亲不要怪罪儿子才是。”锺令怀感受到了胸前藏着异物,余光看到窗外有树影摇晃婆娑,加上刚才锺蔚卿的一句不可,自然知道这窗外怕是有人在盯着。
锺令怀心下一咯噔,难道是蔺池双那个傻子?盘算着与蔺池双交好,锺家能有何赢面,最后算来算去,大概也是自己能在府里过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