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运气还算可以,还有一辆虽不至於是破烂,但也算不上顶好的马车,停在那处,“师傅,我俩前去渊王府,麻烦了。”
锺令怀对於昏暗的街市,完全就是一个路痴,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记得整条去路。
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坐在马车上打鼾刚醒的老头手中,老人笑嘻嘻地未看银子便塞进了怀中。
连忙将搁置一旁的矮凳搬下,让两位贵人上去。这一两银子可是能让普通人过上半个月的。
将蔺池双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自己则是搭着老人粗糙的掌心,登上了马车,“师傅,走吧。”
渊王府距离此处,按照锺令怀的估算,若是正常的脚程,走路应该是半个时辰不到些,如若换成马车,哪怕是绕些远路,也大概是一刻锺的样子。
现如今已然过了一刻锺了,“阁下,这好像不是去渊王府的路吧?”
锺令怀一手拨开了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越往山里跑去,一边拔下了蔺池双头顶定冠的银簪,握在了手中。
“少年倒是有几分智慧,倒是可惜了。”老人收了马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说完话后,驾车的位置上,哪里还有人在。
“公子,你可没说这趟出来有危险啊!”白鹤大氅的帽檐褪去,男子面色黝黑,神色慌张,若是知道有如此危险,他断然不会贪图那点钱财,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同你说了,你还会冒充他吗。”锺令怀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和平主义,哪碰过这档子事,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这老人的确可疑,与其说是运气好,不若说是这老人分明就是等他们,哪家车夫见着一两银子,不看一眼便直接塞入怀中。
暗夜之中,莹莹月光落在地上,一只素白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掀开深褐色的帘子,尘土轻扬又落下,一双黑靴踏在地上,锺令怀背靠着马车。
脚边无意中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借着月光看清了地上东西身上的衣服,是那个驾车的老汉。
一时之间,锺令怀双腿有些发软,无力地靠在了车厢上,他本以为老汉那个口气,怕是个高手,原来也就是一个将他带到此处的黄泉引路人罢了。
“公子,你可是要救救奴才啊。”车上的男人明明比他还高,现如今却跌坐在了他身旁。
“他们要杀的不是你我。”锺令怀撑着车辕站了起来,“各位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