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你先回家做饭,多准备几份。”任义也是最近一年才到任此处,此处管门的士兵,自己明明吩咐过,一定要及时通知是否有冒充渊王之人。
时至午,锺令怀和蔺池双看着青菜叶子和稀饭,这狱中生活倒是比崖底还凄惨。
任义过来时,就看见渊王和渊王妃盯着那两碗牢饭,大眼瞪小眼。
锺令怀见着一身官服跪在自己和渊王面前求两人恕罪的任义,这办事速度倒是挺快,接过任义递过来的令牌,“起来吧,秉公办事,我与王爷更何况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王爷坠崖失了记忆,心智又低了几岁,闹出什么笑话,需要你这个宾主多担待些。”
“自然自然,在下在家中备了膳食,还请王爷王妃移步。”任义腰低得极弯,谄媚至极,人果真不能看表面,这副伪装,尚可。
第39章 回府
任义在前抱手引路,锺令怀抚触蔺池双身上的青紫痕迹,微眺的凤目中冰封寒霜,连带着任义也未曾给他好颜色,“今日守城那几位,我虽不想取了他们性命,但活罪难逃。”
“臣任义知晓,县衙之外有马车等候。”任义低头说道,想着锺令怀可能不知自己的名字,一直大人大人的叫,着实折寿,尤其渊王是自己的主子,锺令怀那就是变相的主母。
县衙之外,一辆青布马车侯着,锺令怀搭着蔺池双的手上了马车,进车前丢下一句,“大人上车一并走吧。”
“是。”任义战战兢兢地上了马车,挑了一个离两人最远的方向坐下,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眼观鼻,口观心,不敢有一句多言的话。
刚下马车,素衣妇人携着一众女婢,站在门外等着,“妇人柴绛见过渊王,渊王妃,已在院中备好香汤,沐浴之后便可用膳。”
“夫人秀外慧中,我与渊王多有打扰,还望见谅。”柴绛终归是个女子,锺令怀也不好失了礼数,而且办事不力的也只有任义与那几个守城士兵。
女婢在前引路,锺令怀和蔺池双跟在身后,“令怀,我们家有这大吗?”
眼前的院落,山虎爬墙,假山零落。连廊一侧高墙封路,上覆黑瓦,前有几道月洞,连着跨过,见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木色泛黄匾额上书“草庭”两个大字。
屋中备有香汤两桶,衣架上放了质地上好的衣裳,“你先洗着,等会为你洗头。”
自顾自脱了衣裳,皇族宗亲,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汗馊之气,估摸着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己步入了桶中,用皂角揉搓着头发,他的确两个月未曾沐浴了,对於一个曾经有较为严重洁癖的医生,锺令怀惊讶於自己的忍受力,那洁癖在自山中出来的那段日子里被一点一点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