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霸道原本冷冷听着,他已经安排人包围了这个男人和他的车,却在听到“第十九号嫁接株”时一愣,猛地挥开伸到面前的花,盯着他的脸,让他再说一遍。
“第十九号嫁接株,最大、最完美、最成功的嫁接株。”青年微笑,声音放得极轻,一阵浓郁的花香袭来,门口的几个保镖恍惚了一瞬,忽然齐齐转身,摇摇晃晃地摔进了不远处光秃的玫瑰花丛里。
百里霸道目光沉沉,看他轻松地打开大门的锁,缓步走了进来。
上官玫瑰俯身抱起摔在地上的花,拍了拍花瓣上沾到的泥,上前一步,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却是柔声的质问:“整座庄园的花都没了,你为什么要让雪停下?”
百里霸道皱眉,跟他拉开距离,问:“跟你有关?”
“你说哪次?”青年笑笑,手指摩挲着沾了泥的花瓣,缓声道,“也不重要,霸道,最喜欢的玫瑰消失了,你的愤怒呢?毁灭一切的大雪呢?还有……”他低头,指节突然攥紧,看着眼前殷红的花瓣,颤抖着,寒声问,“我们的约定呢?”
百里霸道沉默,他不认识这个人,却偏偏理解他说的每句话,如果是作为花,他那株死了很久的大号嫁接株。
他忽略上官玫瑰的问题,瞥过这人怀里的玫瑰花,问:“为什么给我爱人送花?”听他刻意咬重了“爱人”两个字,上官玫瑰眼中冷意更甚,面上的笑却加重,他又把花递上去,柔声道,“这是送给你的花,至於给他的……”
夜色渐浓,门外的车里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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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译靠在枕头上缓了很久,动一下都别扭,他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原先太激烈,直接把床头柜撞开了,他挣扎着拿到放在里面的手机,还没开机就被某只土狗一把夺过摔到地板上,好在没摔坏。
链子真不长,他试了半天都够不到地板,妥协地瘫在床上,浴袍胡乱散着,他也懒得系,幸好前男友痴迷於浴袍play,还能给他套件衣服,想到他正在见上官玫瑰,见完还要回来,池译不由一阵恶心,想了无数下流的法子要报复回去,他脑子里正下流着,门突然开了,刚出去五分锺的男朋友又走了进来。
池译懒洋洋睁眼,看着走到床边的男人,眉梢一挑,笑了:“这么快,刚滚下楼就回来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垂眸,冷冷看着他,目光一片沉寂,池译毫不避让地跟他对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皱眉,不经意向下一瞥,登时吓得呼吸一滞。
他这刚走不久的前男友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闪着银芒的匕首,刀尖直直对着他,在灯下泛着幽冷的光。
匕首挑开散乱的浴袍,顺胸膛向下轻轻划过,微凉的刀尖游走过周身,男人开口了,熟悉的嗓音,十分锺前还在他身侧耳语,此刻却变成冰冷无机质的声音,“接穗健壮,无病、无伤,芽眼饱满健康,”匕首缓慢向下,评估似的,停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腿,“切面皮层长1厘米,宽0.5厘米,适配砧木,可以嫁接。”
他缓缓举起匕首,“首先,削切接穗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