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和自己的雄主精神交融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儿, 他只觉得顾熙是害怕, 想更疼人一点儿罢了。
谁能猜到明明是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可爱小哭包却暗戳戳的想要占领他的精神域呢?
顾熙整只虫都扒拉在柏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霖霖,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有社恐症, 见不了生人,直到现在都需要雄父和雌父为我操劳考虑到我身边所有的事, 我都这么大了, 但却一直只能住在郊区, 不敢和任何人接触。”
顾熙哽咽着说:“就连我唯一有的精神力也根本不听我控制, 我指挥不了它们,只能让安德鲁被迫放弃治疗上位当了陛下才能保住我,我真的是个废物。”
柏霖心疼的保住顾熙。
如果是前几天的他可能还会为顾熙根本不经心的哭诉里透露出来的巨大的信息量所震惊,然而就在前几天,宣宴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
柏霖有的时候会想啊,宣宴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早就算计好的,他和维莫斯公爵设下各种乱七八糟的考验来折腾自己就是知道自己会忍不住跟他打小报告,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事情告诉他强行拉了他成为自己的盟友,而后又和威尔斯校长交代刺激到顾熙说出这件事。
而宣宴正因为怕他消化不了这些信息才提前把这些事情都让他知道从而专心照顾顾熙。
柏霖这样想着,忍不住浑身发冷。
如果真的是这样,宣宴未免也太可怕了。
他把自己身边的所有虫都当做棋子让他们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最后达成自己的目的。
柏霖浑身发冷的阴谋论了一会儿。
然后他马上就把这些猜测都打回去了。
柏霖其实很想这么猜,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条路没错,然而有一点矛盾。
柏霖找不到宣宴这么做的原因。
宣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从现在看来,他因为这件事唯一能得到的就是顾熙的崩溃。
柏霖看过很多虫,自认也算眼力不错的,可从宣宴看顾熙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的阴谋怨怼心虚或者什么别的。
宣宴永远坦坦荡荡,一丝不苟。
他的眼神永远是坚定的,他对顾熙永远是温柔的。
这个猜测,柏霖不敢做。
如果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都需要被怀疑想要对自己的孩子有害的话,柏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个纯种的某水声爬行动物的蛋。
可能还不如。
柏霖放下心里那些烂七八糟的猜测,认认真真的哄起了怀里的小孩儿。
柏霖自己凝神的时候他的精神力自然会更加凝实,不过此时他的精神力全都散溢在顾熙四周,倒是方便了他的精神力,往里钻的更欢快了。
柏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把顾熙安抚下来,顾熙低着头只顾抽噎,可就在柏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顾熙突然幽幽地开了口:“霖霖,如果有一天我不仅控制不了精神力而且连这等级都保不住了,你还会爱我陪在我身边吗?”
柏霖轻轻的揽住他:“小哭包,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保不住等级呢?就算你一辈子都不能动用精神力,我也爱你。”
“并且我是你的雌君啊,”顾熙温柔的笑了笑,“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得陪在你身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