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笛自我审视：“是不是还有点平淡？”

祝余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有点便太？”

王笛：“你放屁！”

“行了，就这句吧。”王笛反覆念了十来遍，确认刻入肺腑之后，才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我背一遍你们听听，如果可以了我就过去，得得失失平常事，恩恩怨怨皆过客，坎坎……靠、靠！”

杜衡立刻指正：“是坎坎坷坷，什么坎坎靠靠，‘坷’都不认识，你语文怎么学的？！”

王笛“刷——”地坐了回去。

杜衡直觉不对，一群人一扭头，看到来人后，齐齐“刷——”地全部坐了下去。

……靠！

南山那位怎么会和他们老大一起过来！

原先还有些讨论声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开学到现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午休时间看到南山这位。

奚冲刚刷完几道物理拓展题，正要看解析，余光中伸过来一只手。

桑游把灌满药液的杯子放下：“题放着，把药先喝了。”

听到“药”这个字，奚冲翻卷的手一顿，第一反应不是看那灌满药液的黑漆漆的杯子，反而抬头看了江黎一眼。

桑游：“不是站着的这个，是我手里这个。”

奚冲：“……”

桑游今早听江黎说了，才知道奚冲神魂不稳的事，当即跑了一趟医务室。

两人在这件事上想法出奇一致，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免得晚上想着夜起的事再折腾自己。

江黎意外的上心，也细心，桑游甚至觉得要不是怕突然出现几瓶药某人起疑不吃，江黎可能都不会把神魂不稳的事跟他说。

桑游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江黎做的周到，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深思无果后，也就没再多想。

“什么药？”奚冲拿起药瓶，瓶壁竟然还是热的。

“医务室之前给你开的药，这两天才从不周山调过来。”桑游说。

奚冲脸上写着：我怎么不知道。

“你昏睡的时候开的，”桑游一早就料到会是这样，随口瞎掰完，直接推给江黎，“不信问江黎。”

江黎眼皮半垂着，单手拉开椅子坐下，还算心安理得地“嗯”了一声。

奚冲拿过药瓶一看，瓶盖上有一道绿色章印，上头还印着锺山医院的标志——锺山给妖怪崽子开药一贯很细致，不同颜色章印代表不同药效，绿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补气滋养的药品。

“别看了，医务室熬出来没多久，一口气喝完。”桑游催促道。

奚冲被催得头疼，一瓶药看上去最少六七百毫升，他拧开盖子倒了一半在杯子里，准备灌下去，刚入喉：“…………”

奚冲冷静把杯子放下，杯底还没碰到桌面，江黎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

“喝完。”

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