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发躁动,他背着光,被阴影重重覆盖,良久,声音低哑发沉:“…男朋友,帮帮我?”
……
一切归於静寂的时候,江黎缓步下床,拿着床头的纸巾随意地抆了抆手,然后转身走进浴室,用温水打湿毛巾,回到床边。
房间灯已经重新打开。
奚冲半躬着身,背对着江黎躺在床上,脸侧、耳朵、颈侧、身上全是红的。
他抬手用小臂遮挡着眼睛,呼吸已经平稳,但始终没说话。
江黎很轻地笑了下。
在这声不算明显的轻笑中,床上那人耳朵又浸了一层深红。
江黎将房间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拿着毛巾俯身替他抆汗。
温热的水汽触碰到肩颈的瞬间,奚冲应激似的颤了下。
“不碰了,抆一下,”江黎声音放得很轻,“出汗了,别感冒。”
江黎视线在他颈侧那颗红痣上短暂停顿几秒,才收回视线。
明天还有满天的课,也不敢太过火。
抆完脖颈和身上弄脏的地方,毛巾已经有些发凉,江黎去浴室重新洗过,才开始抆他的手。
不比只有点薄汗的身上和颈侧,江黎这次抆得很细致,从掌心到手指,一截指节一截指节地抆。
奚冲掌心一片滚烫。
江黎动作轻缓,整个过程漫长又小心,奚冲始终闭着眼睛。
抆完,江黎把毛巾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
“都抆干净了。”
“还不理我?”
奚冲眼睫抖了一下,没说话。
直到江黎下一句话。
“今天我生日,男朋友还不理我啊。”
奚冲呼吸停滞一瞬,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底也是红的。
江黎抬手在他颈侧摸了摸,确认体温下来之后,低头看着他:“抱你去那张床躺一下?”
奚冲:“……?”
“床单脏了,我换一下。”
“……”
江黎换完床单,已经是十几分锺后。
因为怕酒店的床单不干净,两人铺的都是自带的床单。
除了床单,当时还垫了一条浴巾,一并扔到了脏衣篓里。
处理完所有东西,江黎重新洗了个手,坐在床上替他按摩手指:“酸么。”
奚冲低着头没说话。
江黎看得好笑,又俯身去亲他。
上了一天的课,考了试,讲了卷,刚刚又囫囵折腾了一通,奚冲累得动都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任江黎揉捏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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