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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龄春看了眼容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陈岁云,指尖轻点着桌面,却不说话。

“……既如此,我做个东道,晚上在这里摆一局酒请你,也算你远道而来,为你接风洗尘了。”韩龄春看向容祯。

容祯自是应下。赵谦在这里,韩龄春也顺势请了他,“多些朋友,也热闹些。”

这让赵谦激动不已,忙说一定来一定来。

出了陈岁云的屋子,容祯看向赵谦,“至於吗?”

赵谦收敛了激动,笑道:“叫容少爷见笑了。您不知道,在上海滩做生意的,谁不想认识韩先生啊。以前要请韩先生,必得先请陈岁云。这两年陈岁云也不大出门了,韩先生就更难见到了。要是我那些朋友知道我今晚与韩先生同局,可是要巴结我了。”

容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并不掩饰自己对於这些巴结讨好之事的鄙夷。赵谦也无所谓,人家是大家公子,目无下尘也正常。

“对了,”赵谦道:“晚上的局,容少爷打算叫谁?这会儿就可以送个条子过去了。”

容祯问道:“必须叫一个?”

赵谦道:“这样的局,大家身边都跟着相好的,容少爷要是不叫一个,要显得不好看了。”

容祯不语。

赵谦知道他看上了陈岁云,可陈岁云已经有主了,韩龄春也没有想让的意思。若容祯一个人赴宴,倒显得有意和韩龄春争驰一样。

赵谦想了想,推荐了一个人,“林小棠,她好不好?生的漂亮,人也沉稳。”

容祯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就她吧。”

下午四点锺,赵谦已经到了,他还是叫陈兰华。上楼的时候碰见容祯,容祯穿着时兴的黑色西装,身边挽着旗袍美人林小棠。林小棠年方二十,穿着白粉底绣海棠花的旗袍,外披着一件皮草,娉娉嫋嫋地站在容祯身边。

几人一同上楼,一间宽敞明亮的待客间,璀璨的水晶吊灯挂在头顶。待客间里,一张红木长桌,铺着桌布,上头摆放着碗碟杯着,洋纱手巾叠出各种花朵,插在玻璃杯中。银烛台点着白蜡烛,不太明亮,只做烘托气氛之用。

韩龄春坐在上首,外衣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子折了几折,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靠着椅背,正同陈岁云说话,一派慵懒放松之感。

席上还有几位韩龄春的朋友,一个叫季之信,穿长衫戴眼镜,胸前挂了一支银链怀表。另一个叫姚嘉,姚嘉年轻也不大,在财政局挂个闲职,其实是个纨絝子弟,容祯刚到上海便同他在酒桌上见过面。

韩龄春给他们介绍容祯,季之信与他握手,道:“我早知道你,当初念大学的时候是你爸爸教我,后来出国读硕士,又和你小姑姑做同学。”

容祯跟他见礼,“季小叔好。”

季之信大笑,“都是跟着韩四的缘故,叫我也长了一辈了。”

姚嘉笑道:“哦,那我就跟着容祯一道,叫你阿叔好了。宁肯年轻些,也不要把我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