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云慢慢吐出一口郁气,这才发现手指已经被自己撕扯得流了血。他端起一边的热茶,随便冲了冲手指,皱着眉回房间去了。
回到韩公馆,韩璧君已经等到客厅,见到韩同澜,多少有些局促。
“大姐。”
韩同澜点点头,她军人出身,坚毅肃穆,跟年轻的韩父很像。
“你先去,我有事要跟你哥哥说。”韩同澜道。
韩璧君看了看韩龄春,想要活跃气氛,“大姐,你刚到上海,不如先歇歇,有什么事非要立刻说。”
韩同澜摇头,韩璧君就不能说什么了,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韩龄春请韩同澜落座,“大姐要说什么?”
“说你和陈岁云的事情。”韩同澜坐在沙发上,道:“我只来上海几天,很快就要走。我不希望你跟我打太极,这件事要尽快解决。”
“结婚么,”韩龄春漫不经心道:“就这么几天时间怎么来得及,不如大姐先走,到时候请您来喝喜酒。”
韩同澜摇头,“你不必骗我,我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什么?”
“陈岁云不愿意。”韩同澜道。
韩龄春面色阴沉了一瞬。
“他手上有伤,声音也是哑的。你说要结婚,他脸上的惊讶都没有掩饰。”韩同澜神色严厉起来,“韩四,你敢说不是你强迫的他?”
韩龄春挑眉,“你是这样想的。”
“事实如此。”韩同澜道:“自你离家之后,越发不成体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这叫什么,巧取豪夺!你一点礼义廉耻也没有了!”
韩龄春一只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强迫他,”韩龄春垂着眉眼,漫不经心道:“至多不到结婚那一步。”
韩同澜慧眼如炬,直直盯着韩龄春,“真的?”
韩龄春点头,“好了,你刚到上海就找去了长三堂,也够辛苦了。先歇一歇,有事晚上再说罢。”
韩同澜想了想,也点点头。
韩龄春吩咐下人带韩同澜去她的房间,又叫韩璧君过去陪韩同澜说话,他自己则出门去了。
陈岁云的感冒有些严重,到了晚上脑袋也昏沉起来,没办法,他只好请大夫来看。
大夫看着陈岁云,十分恨铁不成钢。他才跟陈岁云说过,他身体转好,可以不必禁欲了。这才过去几天,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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