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云抓住韩龄春的手,细细的摩挲,“那得写多少张啊,你的手酸不酸?”
韩龄春笑着拿手背蹭了蹭陈岁云的脸颊,“你亲一亲就不酸了。”
陈岁云哼笑一声,只抓着韩龄春的手指摆弄。
韩龄春扯了陈岁云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
“其实不用写那么多罢,只给亲近的朋友们发你手写的,你也不用那么累。”
陈岁云细数给谁发请柬,韩龄春听着,补充道:“还要给容祯发一份。”
陈岁云瞥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
韩龄春笑道:“我就是这样喜欢看人痛苦的人。”
陈岁云顿了顿,道:“好罢,你开心就好。”
韩龄春有些惊讶,他去看陈岁云,忽然发觉什么东西套在了自己手上。韩龄春低头看去,是一枚金戒指,素圈,没有什么花纹。
“我以前看人家新婚夫妻,大多数都不买钻石,基本上都是带金戒指。牵着手的时候,金戒指就交叠着,我看着他们,心里很很羡慕。”陈岁云抓着韩龄春的手看,韩龄春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枚平平无奇的金戒指,有点老派的忠贞意味。
陈岁云低下头,亲吻在韩龄春的手指上,“韩龄春,谢谢你。”
陈霜华自接到陈岁云的婚礼请柬之后,就说要给他办个单身派对。他如今是上海滩的大明星了,铺天盖地的画报和杂志。自他结婚后,一些从前的客人就与他断了联系,倒是像苗老板这样的,变成了他的生意伙伴。
这次给陈岁云办单身派对,苗老板也参与了。除了陈霜华,还有春景班的一干人,秋锁云,陈玉华等。陈兰华不在上海,陈岁云给他寄了信,还没收到回信。
单身派对在百乐门办,陈霜华包场,他穿着黑西装,优雅地像个贵公子。他的妻子也在,年轻的女人面容羞涩,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把陈霜华捧红的。
陈岁云和陈霜华聊天,问婚礼的流程。陈霜华听见婚礼耳朵就发麻,他说他参加过那么多次宴会,从来没有哪一次像婚礼那么混乱疲惫。他的夫人就站在一边,掩着嘴巴笑。
秋锁云本不想来,但是陈霜华说动了他,也不知道两个向来不和的人怎么说到了一起。这样的场合,秋锁云也不大喝酒,就端着一杯果汁。
陈岁云跟他说了北平封枝雪的事情,秋锁云沉思片刻,说他想请封枝雪到上海来,为春景班培养下一代。他还说过段时间去趟北平,亲自去拜会封枝雪。
陈玉华跑来敬陈岁云酒,谢他在陈家书寓时的照顾。
“大先生,您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你,我就是不饿死也累死了。”陈玉华个子长高了不少,是个清俊的年轻人了。
陈岁云笑了笑,与他碰杯喝了酒。等陈玉华转过身子,陈岁云问秋锁云,“韩五小姐有没有给他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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