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方便起身,只能这样。”李珝喘着粗气,胸膛激烈起伏,如果不是怕伤到郁之,他恐怕早已不顾一切地进入郁之的身体了。
“不行。。。脚伤。”郁之摇头,他已从迷乱中恢复了些许理智,意识到李珝不能和他做那事,他压到李珝的伤脚,李珝一定很疼。
李珝只顾去脱仍穿在郁之腰上的褌,费了好大劲,单手不便的李珝和慌乱的郁之,才将那件褌脱下。郁之靠在李珝胸膛上喘息,李珝将手指探进郁之体内,每一次抽动,郁之的喘息声便加重,不只是情动,还有真切的疼痛,尤其是李珝增加了手指进行扩张之时,那种疼痛,让郁之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额头冒出冷汗。郁之不曾与男子有过交欢,他不习惯有异物进入他的身体,也不知道男子间的欢爱,竟会是如此的痛楚。
“我没有碰过男子,但想来承欢的男子不似女子,头一遭必然极痛苦。”李珝爱抚郁之的背,他额头前的发丝全被汗水渍湿,他已忍耐到了极限,但他知道不能冒然进入,他会伤到郁之。
郁之早已从迷乱中清醒,他默默忍受下身的痛楚,双手死死抓住李珝的腰身,承受这样的痛,他愿意,也不会有悔意,他迫切想和李珝结合,身与心的真正结合。
感觉郁之似乎逐渐的适应,李珝抽出手指,再忍不住将欲望挺进郁之体内,郁之痛苦无比地发出悲鸣,用力抓李珝的背,抓出了几条血迹。
难受的不只是郁之,李珝更甚,李珝抱紧郁之,他额头的汗水滴落在郁之背上,每一次抽动,对两人而言,都十分艰难,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郁之的身体於痛苦中适应这样的入侵,在痛苦中感受到了夹杂於其中的酥麻。
李珝的身体未完全康复,并不适合与人交欢,不过於快感中,左脚伤口传来的那点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这一夜,两人没有尽兴,初夜的不适让郁之不能感受到淋漓尽致的快感,而李珝的伤腿,也让李珝无法活动自如,激烈地索要郁之。但这些都不重要,在被李珝猛烈贯穿时,郁之没有哭泣,但在欢爱的最后,郁之抱住李珝哽咽,那一刻,郁之意识到他和李珝再不是什么豪无相关的人,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像夫妻那般。
事毕,郁之忍住下肢传来的钝痛,为李珝的伤腿重新包紮,这次欢爱,郁之见血,李珝也是,他腿上的伤口裂开了。他们之间的爱,与这人世间中,与男女之爱不同,爱是痛苦的,那种痛,痛入心肺,虽九世而难忘,郁之一直都知道,在李珝因受伤数日昏迷时,他曾感受到。
“不用包紮,郁之,你躺进来。”李珝不让郁之为他包紮,将郁之拉进怀里,自己身上那点伤算不了什么,他更心疼郁之,也自责自己过於急躁,在欢爱过程里伤着郁之。
郁之缩进李珝怀里,两人身上不着一缕,盖着一床被子,紧紧搂抱在一起入睡,这一觉很甜美,很惬意,很安心,他们在一起,也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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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郁之缓慢走进柴房,抱了捆柴出来,绕过院子,前往伙房,他走路时,姿势有些不自然,他腰身和下肢的酸疼仍未消失。昨夜的欢爱,在郁之身体留下了印迹,时时在提醒他,他和李珝做了那事。
“你去躺下,我来烧饭。” 李珝柱杖从房间里出来,将郁之抱怀里的柴草取过,贴身向郁之时,李珝在郁之耳边轻喃:“我弄伤你了。”
郁之涨红了脸,好一会才低声说:“原来男子做那事也会不适。”他实在没想过会那么痛楚,事后身体还会酸痛,不过郁之并不后悔,反倒因为与李珝做了那事而欣慰。
男遭女淫,是极羞辱的事情,大概也是因此李珝以往没有占有郁之,不过郁之已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和李珝遭遇过太多苦难,几番在死亡中挣扎回来,这尘世,还有什么能束缚他,让他背弃与李珝的情感呢?
“多做几回,便不会,我能感受到的欢愉,你肯定也能感受到。” 李珝坏笑,亲吻郁之。郁之不似李珝,这类让他羞赧的话,都能说出口,他低着头不语,但是亲耳听到李珝说他感受到欢愉,让郁之高兴。李珝一向喜欢女人,似乎曾经也很浪荡,与不少女子有过露水姻缘,最初郁之想起只觉得不舒适,而后来每每想起,郁之都感到难以忍受,他嫉妒那些女人,即使她们早已不知道在何方。
“李珝,你脚伤没好,不要下地,我没事的。” 愣了好一会,郁之才要抢柴草,李珝抓也不放,笑着说:“你不回去躺会也行,今早由我来烧饭。”见李珝这样说,郁之也就不抢柴草了,他跟着李珝,一前一后拐向伙房,还不时停下来相视而笑。
郁之身体的酸痛在第二日消失,李珝那只伤脚则一直在瘸,只是由大瘸到小瘸,不过仍需要拐杖,军中大夫又过来看过几次伤,说是在康复,不要着急。
虽然得到了袁家人在沪江郡的消息,郁之并没有立即动身,因为他要照顾李珝,而且李珝行动不便,得等李珝脚伤彻底好了以后,才好两人一起动身南渡,不过李珝显然不这样认为,当李珝脚伤好转时,已经是深秋,李珝让郁之过江去沪江郡打探他家人的消息。当时郁之没有回应,他不想一个人过江,他要等李珝伤好,两人一起过去,如果两人分离了,哪怕是一个月,那都是极漫长而苦痛的事情。
去沪江郡打探家人和照顾李珝让郁之左右为难,并且持续了整个秋季,不过这个秋季,也有让郁之羞赧的事情,他和李珝交欢时的不适,渐渐消失,在李珝的身下承欢,感受从不曾感受到的欢愉,就像李珝说的,他感受到的欢愉,郁之肯定也能感受到。
深秋,院子里的树叶凋落,秋高气爽。李珝骑在马上,持柄双刃矛练习武艺,他只能用左手持握,但动作仍很灵活,力道也足。对一位壮年男子而言,伤了一手一脚,没有不神情沮丧的,但李珝有颗刚毅而顽强的心,他未曾沮丧过,更别说在伤逐渐好去,能够自由驾御马匹,挥舞武器之时了。
郁之坐在石凳上,看着意气风发的李珝练武,他深爱这个男子,也很敬佩,他感到欣慰,为李珝的康复,为他们这段平静而美好的日子而欣慰。
秋日的风,带来阵阵凉意,吹拂过李珝英俊的脸庞与张扬的发丝,郁之痴痴地凝视着李珝,目光随着李珝矫健的身影而移动,看他舞动双刃矛,那身姿,仿佛再次呈现於尘土飞扬的战场上,与无数的敌骑拼杀,并一一将其击溃,虽千万人,吾往矣。
“早先便听长安林氏一族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勇猛。”
一位官员打扮的年轻男子不知道於何时站在门口,门外还停了辆马车,跟随了几位仆役,这些仆役手中捧着酒肉。
听到这男子说话,习武的李珝和看得入迷的郁之都回过神来,吃惊地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和颜悦色朝李珝走去,作揖称:“我是军中参军,姓吴,名景。与林彝有些旧交,往日曾听林兄提起你的事蹟,仰慕已久,今日冒然登门拜访,提了些酒菜,望李兄弟笑纳。”
“不知吴参军此次前来,所为有何事?”李珝下马,拱手。李珝一向不喜欢客套,何况此人突然前来,又实在唐突至极。
“没什要紧之事,只是林兄写信托我前来探望。”吴参军笑答。
李珝听到是林彝所托,便客气地将这位陌生的参军引进屋,他在前头走,吴参军跟在后头,吴参军看着李珝一瘸一拐的模样,并不惊讶,大概先前就从林彝那知晓了。
郁之备好了席案,让李珝和这位吴参军饮酒交谈,自己则退在一旁。
“小兄弟也一并过来喝两杯吧。”吴参军招呼郁之。
“他不胜酒力。” 李珝虽然这么说,但仍唤郁之过来,让郁之坐在他身侧,两人间的亲密,李珝并不遮掩。
李珝和吴参军交谈几句,才知道这位参军不是一般的参军,此人在豫州刺史、奋威将军的帐下任职。
听到奋威将军四字,李珝和郁之都十分愕然,虽然他们并没有接触过这位北伐军的将领,但却都曾听闻他的事蹟。
李珝和吴参军继续交谈下去,才知道这吴参军也并非只是受林彝所托,前来探看病情,他还有个目的。
“军中近日招募不少民兵,平日里拿锄头种地,不懂什么打仗,实不相瞒,军中正缺一位骑兵教练。”
吴参军终於说了他前来的目的,看着李珝,希望李珝能满口答应。
“他有脚伤,参军也见到了。”郁之急了,他要是知道这人是抱这如此目的前来,绝对不会让他进屋。
李珝几次出生入死,一身都是伤,他需要养病,需要过安稳的日子,他不能再回到战场上去,郁之没有勇气再去承受,承受李珝可能会在苦战中死去的事情。
李珝不吭声,闷头喝酒,骑兵教练他以前当过,以他情况也无法再上战场,训练支骑兵而已,他倒是能胜任,只是,郁之必然不赞同。
吴参军也没要求李珝要立即答应,说是可以考虑几天,把重要的事谈了,吴参军没做逗留,匆匆便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