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言瑒同意了。
宁城这座剧院对言瑒似乎有什么怪异的魔力,他人生中在感情上做出的所有冲动抉择,都是在这里。
他没问褚如栩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打算借对方的失约给自己再谋些甜头。
没必要。
反正也只是寻求慰借而已,何必抓着旁枝末节放不开呢。
言瑒从决定和褚如栩一起离开的那刻起,就已经坦荡接受了诱惑。
承认了褚如栩足够吸引人,也承认了他自己道德标准的浮动范围,并没有想象中严谨。
他现在只想逃跑。
去哪都好,是不是私奔都好,哪怕褚如栩的热烈情意很快就会消退也好。
六年前柏鹭选择带他走进那扇门,於是从那以后,言瑒不由自主地、自虐式地开始了漫长的脱敏过程。
空荡荡的漂亮后院,单一固定的早餐食谱,说服自己沉浸於平淡的恋爱关系,沿袭着父母每月观剧日的传统,原封不动保存却不敢回去的「家」,住在玻璃茧房般的房子里、疯狂汲取着阳光……
言瑒胆怯又狠心地在自己身上,试验着「赤脚大夫」版、不科学也不安全的「暴露疗法」,甚至都不打算思考它是否有疗效。
没有任何效果的。
这次仓促的回到家乡,终於让言瑒被迫接受这个答案。
那根短暂麻痹过的神经,重新开始了阵痛,而且变得更折磨。
六年后的褚如栩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他告诉言瑒不要再去做那些无意义的重复。
他带着言瑒逃跑了。
褚如栩带他去了个地下的live house,台上唱歌的人他不认识,舞池里摇着的,大多也都是学生模样的人。
结束后他们喝了很多酒,从特调到shot,后面又叫了很多轮的double。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言瑒已经记不清了,他唯二有印象的,除了自己不容置喙地吻着褚如栩进了酒店,就只剩下了没有尽头的狂欢。
褚如栩最开始还试图抵抗,没什么说服力地哑着嗓子求他别闹了。
可显然,小孩子的意志力并没有多坚定,“正人君子”当了还不到五分锺,就彻底投了降。
他有些强硬地单手将言瑒的手腕禁/锢,高高按到了头顶的墙面上,另一只手捏住言瑒的下颚,轻轻抬起。
从源头上制止了言瑒撩拨的动作。
褚如栩努力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从紧绷的喉咙间,挤出仅剩几丝理智的询问:“言瑒,你明早会后悔么?”
他小心翼翼地在言瑒湿润的唇上啄了一下,像有些恐惧对方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