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认出您真是抱歉,主要是一直没见过您本人。”
“别客气,过两天我再让人送几箱过来。”言瑒温和地朝他点了点头。
闸门打开,褚如栩将车窗升了上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着:“言总送的是什么酒?怎么都不给我尝尝。”
“这种醋你也要吃?”言瑒好笑地看向褚如栩问道。
褚如栩轻轻「哼」了一声,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倒出了空子捏了一把言瑒的腰:“我什么醋都要吃,以后布朗尼也不许亲你。”
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巧合,听到自己名字的布朗尼立马把头凑到了两人之间,不由分说地便把下巴搭上了言瑒的肩膀,转着圈地疯狂蹭着,把言瑒痒得直笑。
“嘶!哪来的坏小狗!”褚如栩立马装出副不开心的样子,绷着张脸,做出要打它的架势。
布朗尼也不怕他,吐着小舌头,就朝他凶巴巴地汪汪直叫。
一人一狗闹得倒是开心,可把言瑒给吵得不得了,只想一手拎一个,打包全给扔出去。
车慢慢靠近小屋,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路边朝他们笑着招手。
褚如栩立马端出了副拿得出手的做派,甚至还提前清起了嗓子。
言瑒挑了挑眉:“你紧张?”
褚如栩扭头看了他一样:“不然呢?你第一次带我见朋友,还是长辈,我想表现得好点不是很正常?”
“裴衍秋和叶玦你不是天天见?”
褚如栩不满地嘟囔:“那怎么能一样。”
言瑒越看越觉得对方和布朗尼简直是一个物种的,笑盈盈地揉了揉褚如栩的脑袋,简单给他做起了介绍:“段先生算是从前最早的那批华裔移民,退休后陪着在国内长大夫人回景城落叶归根。”
“我几年前因为巧合认识了他们,老两口平时好喝点小酒,我就经常从投资的酒庄调些自留酒,找人送过来。”言瑒透过前挡风玻璃朝对方挥了挥手,“毕竟他们算上是我和这座城市仅剩的连接之一了。”
褚如栩点点头,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段夫人?”
“年初去世了。” 言瑒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怅然,“我当时在国外,没回、也没想回来,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绪。”
他自嘲般地弯了弯唇角:“但我很擅长逃避。”
褚如栩像是听懂了他话里隐含着的意味似的,不动声色地给了布朗尼个眼神示意。
聪明小狗不仅很会争宠,还很会安慰人,在收到指令后,立马跌跌撞撞地朝言瑒怀里爬去,哼哼得很娇气,扰得言瑒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点莫名的伤感也随之散了个干净。
他不仅擅长逃避,还是很固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