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哼了一声以示敷衍,心里想的却是褚净有你真没福气。
哪来的大孝子。
褚如栩看他有点懒洋洋的,情绪终於恢复了常态的平稳,甚至可能还被自己漫长无聊的唠叨给念困了,顿时感觉自己实在厉害。
他笑着亲了亲言瑒的发顶,轻声问道:“挺麻烦的吧?”
言瑒简单思考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褚如栩奖励似的又啄了他好几口,才凑到了言瑒脸侧,用齿尖轻轻咬着他的耳廓,含混又温柔地提议道:“那我们好好在一起,不死了行么?”
言瑒怔了怔,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
剧烈的情绪波动,加上被过快的血流速度催化过的酒精,把他的脑子搅得乱糟糟的。
他有些疲惫,又有些困乏。
实在懒得去寻找褚如栩逻辑上的错误了。
“行吧。”言瑒轻飘飘地应道。
褚如栩笑出了声,俯下身,与他接了一个绵长又潮湿的吻。
桌面上逐渐枯萎的郁金香颤抖着花瓣倒了下来。
房子里萦绕着的檀香气息与褚如栩身上清爽的味道绞缠,言瑒忽然安心了下来,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也许今晚他不会做噩梦。
十二岁以来,每个在这屋子诞生的梦,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不做梦也睡不舒服,毕竟空洞和虚无也同样的可怕。
“你房间在哪?”褚如栩突然的发问打断了言瑒的思绪。
他瞥了褚如栩一眼,像是有些不解,但依然如实回答道:“二楼楼梯口右转第一间。”
“门上贴着小太阳的那间。”言瑒嘟囔着,补充了一个有趣的信息。
褚如栩像只大型犬似的,紧紧抱住了言瑒,疯狂地摇晃着,像是恨不得把他吞进自己的身体里:“阳阳,你的小名是太阳的阳么?门上都要贴小太阳,我快被你可爱死了。”
言瑒懒得管他乱发疯,只是轻飘飘地反驳了前半句:“不,我小名是畅畅。”
褚如栩显然没预料到这个答案,立马好奇地询问为什么。
“因为我原本是要叫言畅的,我妈妈喜欢热闹,她希望我别像我爸爸那样安静,最好话多一点。”这大概是段开心的回忆,言瑒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他揉了揉褚如栩毛茸茸的脑袋,语气平淡地解释着,“不过临登记的时候她又改注意了。”
“我爸爸姓王,我妈妈想我名字里也有他的一部分,就让护士查「畅」的左边可不可以换成王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