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君上处死此人,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看着这些人,年听雨心头涌上四个字——愚昧无知。
虽说蔺阡忍在位那会儿换上来不少新官, 但架不住祭祀之礼存在的时间太长。
祭祀之礼跨越了王朝和光阴, 早已渗透进文武百官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想来他们的身体和思想都被腌入味了,只是味轻味重的问题罢了。
年听雨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但他却可以借助这件事拔除李文显这颗老毒瘤。
年听雨垂眸,静静的听着文武百官的请愿。
待声浪消散,年听雨的视线在文武百官身上流转游移,问:“诸位可说完了?”
“恳请君上处死此人,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文武百官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便跪伏在地上不在出声。
年听雨唇线绷直,冷意於眉眼之中流转,他浅色的眸子轻轻一转,最终将视线定在了李文显身上,缓缓出声:“李尚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臣想说的都说完了。”李文显抬头道:“为了我大干的江山社稷,为了安抚先帝在天之灵,还请君上即刻处死此人!”
“好!”年听雨音调微微上扬:“既然李大人没有话想说了,那李大人可否回答孤一个问题。”
见年听雨用这么客气的方式和自己说话,李文显抖了一下,脑海中骤然浮现衡王的死状。
当年衡王逼宫之时年听雨就是用这幅神态相迎,最终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衡王。
李文显当即将头磕了下去:“君上折煞老臣了!”
“怎么能叫折煞呢,李大人您可是三朝元老,按照辈分之礼,孤尊您敬您是应该的。”年听雨端坐的有些累了,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沉吟须臾,道:“孤说的可在理啊,李尚书。”
“老臣惶恐!”李文显道:“朝堂之上自古都是先君臣在其他,您既是先帝亲封的君后,便不必遵守辈分之礼,老臣也理应尽心辅佐,以您为尊。”
“既然如此,孤就不客气了。”年听雨冷声质问:“祭案坍塌,香炉坠地,孤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你李文显就蹦出来指手画脚,是何居心?!”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李文显更是直接吓得失了声,恨不得跪进土里。
看了一眼那个跪着地上颤抖的人,年听雨冷哼一声,又将矛头指向文武百官:“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想将孤赶下来,然后趁机染指朝堂,将大干变成你们的囊中之物。”
砰砰砰的磕头声瞬间此起彼伏。
“君上息怒!臣等绝无此意!”文武百官惶恐道。
“没有这个意思?”年听雨忽然放大声音:“孤瞧你们当中不少人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