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听雨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初衡王逼宫的时候,有多少人站在孤身边孤记得一清二楚。而那些没站在孤身边的人,你们怕不是一直在期盼着孤早点死吧。”
文武百官:“臣等不敢!”
“不敢?孤瞧你们敢的很!”年听雨徒手折断了飞扬的幡旗,将尖头一面朝外扔了出去,重重的戳进祭台路,冷声道:“你们一个两个说的那叫一个积极,将孤这个君后置於何地!又将礼数规矩置於何地!”
年听雨从未在文武百官面前动过这样大的怒火,以至於文武百官一直以为他是好脾气的人,
可这一刻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好脾气的人!
年听雨不动怒,只是不想动怒罢了。
文武百官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倒插进祭台路的黑幡,不敢再说半个字,生怕下一刻被折断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脖子。
看着一个个匍匐在地上的人,年听雨满意的笑了一下。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要唤起文武百官对他的恐惧,不敢再做任何反抗。
而这也是让李文显陷入孤立无援的第一步。
静默许久,年听雨敛去了一身的冷意,又恢复成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发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诸位平身吧,”年听雨温声说:“要是让先帝的在天之灵看见,怕不是要误会孤了。”
文武百官起先没动。
年听雨挑眉:“诸位是想下去挨个扶你们起来吗?”
闻言,文武百官立即站了起来,但没有谁敢去看年听雨。
而站在年听雨身后的先帝本人,巴不得这些个老眼昏花的东西继续跪着,好好张张记性,免得下次还敢这般造次。
震慑完百官,也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年听雨重新看向李文显,道:“尚书大人,孤记得这祭台和香炉是祖皇帝传承下来的吧。”
“回君上,是。”李文显任由冷汗从额角滑落,详细说道:“为彰显祭祀活动的庄严肃穆,此套祭具是祖皇帝亲自走访名匠打造出来的,祭案用的是千年沉木,香炉用的是陨铁,上面还刷了漆,可保祭具百年不腐,千年不锈。”
李文显说的如此详细,无非就是想告诉众人,祭案的坍塌是不可违抗的天意,然后进一步坐实蔺阡忍的罪责。
老狐狸精不愧是老狐狸精,总是能用冠冕堂皇的话将最致命的内容表述出来。
蓦的,一阵带着寒意的清风吹过,带动了年听雨发生的白色丝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