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蝴乱花 发表於 2014-5-17 18:53
第432章 一败涂地
不惊喝掉一杯茶之后,阴郁和阴敛二人果然追着星月沧澜出来,轰响阵阵,行人乱窜。 ...
第438章 为情所困
不惊凛然。星月沧澜这种猜测不无可能。现在谁也不敢肯定容邵的人到底有没有见到自己进入魔宫。初来魔界时,魔王亲自到宫门口迎接自己。保不准这一幕会被容邵的人看到。
不好的预感突然就冒了出来。他知道自己任性,但都是在他有自信不让自己受伤的情况之下。如今容邵与魔王扯上关系,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不比当初。他必须为星月沧澜考虑。
「爹,依我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清宫。」这是他第一次动抽身的念头。他承认自己对容邵和阴郁都很感兴趣。但现在却不是任性的时候。尤其容邵与阴郁都和魔王有关。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都处於被动,着实不利。
星月沧澜很清楚他的顾虑,不以为意地摸摸他的头,口中却偏要说出逗弄的话语:「担心爹爹?不如小家伙亲一下爹爹,兴许爹爹会更快地恢复法力。」
他以为小家伙会恼羞成怒,岂知,小家伙的脸红了一瞬,使劲将他推倒在床上压住,随即不甘示弱地道:「亲一下哪儿够?据说有一种功法叫做『双修』,爹,以我看,索性让我上了你,你的法力兴许真的恢复了!」
说到「双修」时,不惊才有些降温的脸又红了,热辣辣地烫,狠狠地瞪了星月沧澜一眼。
他的伶牙俐齿让星月沧澜难得愣住,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不惊立即得意忘形,双手叉腰,脑袋一点一点,十足的无赖模样:「怎么样?不然我们来试试?」他一边说,一边故意用色迷迷的视线从星月沧澜脸上扫到脚上,再从脚上扫到脸上,就像是在掂量着从哪里下手。
星月沧澜不由得哈哈大笑,双手抱住不惊双肩,巧劲一带,不惊就和他换了位置,对他邪恶地扬起英眉。
「好主意。小家伙,爹爹怎么没有想到呢?唔,爹爹记得确实有一种修炼的方法叫做『双修』,来,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语毕,他不等不惊抗议就挥手扯下纱帐,将可爱的小东西牢牢地压在身下......
第二日一早,扶着酸痛的腰,不惊总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星月沧澜单臂搂着他,得意地模样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在房内用过早膳,不惊和星月沧澜都未打算出门,将桌椅摆在窗边,星月沧澜抱着他,二人品茶闲聊。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闷热的夏日因此多了几分凉意,不冷不热,最是惬意,适合窝在房内发懒。不惊闲得无聊探头看窗外景色,正好见到星月琼若独自一人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他连忙用胳膊碰了碰星月沧澜。
容邵将星月琼若请到了他的房间内,星月沧澜与不惊住在容邵隔壁,只隔着一道墙,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总算是来了,我可等了你许久,还以为你当日的话只是开玩笑。」容邵笑着他,话中带着喜悦,也含着几分抱怨。
星月琼若微微一笑,既不熟络,也不生疏:「让邵兄久等了,宫中事务繁多,一时脱不开身。」
「宫中」二字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让容邵有些尴尬,心中也浮起几分失落,脸色微沉,道:「魔王陛下,是草民无礼了。」
星月琼若连忙道:「邵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我若是在意身份,宣你去宫觐见岂非更方便?」
这句玩笑话让容邵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便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仍然斗胆叫你月兄如何?」
「再好不过。」星月琼若颔首而笑。
容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紫衣,笑道:「说起来,不知为何,自从柳城一别,我就爱上了紫色。每当看见紫衣,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月兄。月兄会否觉得可笑?」
隔壁的不惊与星月沧澜相视一眼:要进入正题了。
星月琼若故做不懂,笑道:「自然不会。有人爱紫色,有人爱红色,并不奇怪。」
容邵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随即掩去,为星月琼若续了一杯茶:「对了,说了这么多,我尚未告诉月兄我的真实姓名。其实我名为容邵,当然,月兄仍然叫我『邵兄』即可。」
「难怪我竟找不到邵兄,原来如此。」
容邵即有几分后悔,又有几分庆幸,若当初把真实姓名告诉星月琼若,他们虽然可能更早重逢,但他不一定能有今天的地位。今日的他,绝对有资格与魔王并肩。
「邵兄近年可好?」
容邵淡然一笑,目光曜曜地直视星月琼若:「说出来不怕月兄笑话,自从月兄不告而别,我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找到你。无奈那时势单力薄,只得暂且放下,一路走到现在,算是小有成就。如今如愿以偿,果然找到月兄。」
不惊不可思议地啧了一声,暗叹容邵果然是情场高手,情话绵绵。
星月沧澜伸出手,惩罚地他鼻子上捏了捏,凑到他耳边:「爹爹可以说出更好听的情话。」
「是吗?」不惊故意摆出不怀疑的姿态。「说句听听。」
星月沧澜不语,右手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深情地凝视着他:「小家伙,不相信爹爹?」
他神情正经,语气夹杂着几分失落,让不惊心里一慌,连忙道:「当然不是。」
星月沧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邃的眼几乎能吸走他的灵魂:「小家伙,其实第一次见你,爹爹就被你所吸引。」
不惊一愣。
「父皇......」
星月沧澜的眼神似乎看着他,又似乎没看他,俨然已经陷入回忆,迷人的唇角泛起温柔的笑意:「那里,你的双眼倔强地直视着我,让我心头一颤。我当时在想,这双眼多像一对明珠,若这目光能永远只落在我身上。那两片唇,也吸引了我的视线。若他主动亲吻我,我将永远不会害怕万年的寂寞......」
「父皇......」星月沧澜完全陷入回忆的模样让不惊心慌意乱。他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用这样的表情回忆过去,虽然父皇回忆的对象是他,但父皇的表情就像自己根本不在父皇身边一样。
他就在父皇身边,为何父皇还要在回忆里寻找他?他情不自禁地扑过去,轻柔地搂住男人的颈项,双唇贴上他的薄唇,轻轻地吸吮了一下,眨巴着双眼,透着几分不知所措,就像是害怕吓到他。
星月沧澜心中泛起疼惜,微微翘起嘴角,撬开他的贝齿,勾住他的香舌,毫不客气地加深这个吻。
令人窒息的热吻让不惊猛然回过神来,自己居然真的主动吻上去了!他猛地推开星月沧澜,恼羞成怒:「你,你耍我!」
星月沧澜低声一笑,将他捞回怀里,又怜又爱地笑叹一声:「你这小东西,爹爹为何耍你?这可不止是情话,爹爹说的是真心话。」
不惊心中自然甜滋滋的,不愿表现出来以免男人得意,轻哼一声别开脸:「咳咳,听他们说......」
星月沧澜轻笑,从背后搂住他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吻,不再逗他。
有几句不惊和星月沧澜没有听到,但星月琼若显然被容邵直白的话吓倒。
「邵兄,这种玩笑开不得。」
星月琼若按住他的手,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开玩笑。」
星月琼若皱了皱眉。他能接受鬼影的碰触,但绝对无法接受其他的,几乎是立即抽出自己的手。
「邵兄,何必如此?你我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容邵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笑了笑,似乎是不经意地道:「对了,上次跟在你身边的那个护卫,你们之间似乎很亲昵。」
星月琼若心里咯登一下,不动声色道:「嗯,他是我的贴身侍卫。」
仅是如此吗?容邵自然不信,却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差点忘了问你,你可知想刺杀你的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星月琼若松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一直在调查,但没有线索。不知为何,他们追我追得很紧。邵兄莫非知道些什么?」
容邵点了点头:「我之所以建立紫衣门就是为了保护你......」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星月琼若淡然不语,神情冷了几分。
容邵暗叹一口气,道:「紫衣门也调查过那些黑衣人。月兄可听说过『灭天教』?」
星月琼若摇了摇头。他并不确定容邵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即使听说过,此时也要说没有听说过。
容邵道:「他们的教主叫做『阴郁』。至於是他本人想要对付你,还是有人请他对付你,我暂时还不清楚。以后若是有新消息,我会想办法告诉你。
不惊和星月沧澜想视一眼,暗道此人狡猾。
星月琼若似乎不愿多呆,又闲聊几句便要离开。
容邵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止,而是再次让星月琼若好好考虑自己的心意。星月琼若拒绝得极为干脆。
容邵神秘地一笑,温声道:「月,话别说得太满。我们会再见面的,我让人送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随后,不惊和星月沧澜的房被敲响。
不惊再次骂了一句:「老狐狸」,和星月沧澜一起走出去。
「月公子,请。」
星月琼若见到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表情并未有所改变,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容邵一直保持着淡笑,视线落在三人身上,来来去去。
第439章 防不胜防
星月琼若显然也认出不惊和星月沧澜。即使双方有任何疑问,暂时也无法得到解答。
不惊和星月沧澜将星月琼若送到客栈门口。
不惊以为容邵还有其他阴谋,岂知容邵并未多言,让容升退房后,几人直接离开魔都。
回到清宫,枫林几人见两位公子平安返回,均松了一口气。
不惊心中越发觉得不安:「爹爹,我们最好还是及早离开清宫。容邵已经对我们与魔王的关系产生怀疑。」
星月沧澜点头道:「是该离开。」离他恢复法力的时间越来越短,届时他需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调息。
顿了片刻,他慢悠悠地补充一句:「不过,如果偷偷地离开未免太没有面子。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辛烈愁道:「清宫高手如云,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只怕不得不和他们大战一场。」
牧勉摇头道:「未必。也可想办法让他们主动送我们出去。」
「喔?」星月沧澜立即问道,「风神大人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牧勉起身,拱手道:「此法说来并不复杂。清宫三面环山,易行奇门八卦之术。容邵当初选择此时为大本营,想必正是为了利用这里的地势以隐藏清宫。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正因为此处为洼地,若遇到天灾,更难脱身。」
众人一点即通。
「对啊!只要下一场大雨,他们非撤退不可。」辛烈一拍手道。
星月沧澜赞许地颔首:「好主意。天雨。」
「是,公子。」天雨立即领命而去。
其余几人只等离开。
容邵回到清宫,就脱下紫衣换成平时所穿的黑衣,又想起那位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魔王陛下。想起他,就想起陆沧和陆放父子。
他不清楚这对父子和魔王到底是何关系,但肯定的是,他们是自己的王牌。这十年来,为了离魔王陛下更近,他一直在招揽人才。所以,当初陆放一出现在魔都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他的属下见到魔王亲自迎接陆放入宫,他更加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故意杀掉叶柯陷害陆放也是想知道若陆放被逼急了会否向魔王求助。
多番试探,他才真正相信陆放和陆沧。如今,既然肯定了他们父子与魔王的关系,他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那对父子非常精明,现在想必也看出自己已经发现他们与魔王的关系。
他靠在椅背上,轻声笑起来。除了他的几个亲信,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轰隆——」
晴朗的天空突降暴雨,容邵看着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皱了皱眉,但随即舒展开。下雨又如何?很快就会天晴的。
雨越下越大,就像瓢泼一般,人在雨中几乎睁不开眼。
不一会儿,守卫匆匆跑进大堂。
「宫主,后山山石有坍塌的可能,山洪暴发后,极有可能冲垮清宫。」
「这么严重?」容邵站起身,隐隐觉得这场大雨有些古怪。
「是,宫主。」
不多时,白杭冲了进来:「宫主,南面的墙壁快被冲倒了!」
「召集众人撤退!」
「是!」
星月沧澜几人满意地看着迷蒙的雨雾,结上结界,随着众人跑出宫门,借着人群的混乱,悄然离开。
赛尔无意中发现他们几人的背影,张口欲言。
不惊看见他,微微一笑,传音道:[承诺你的事,自然不会变。]
赛尔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走向其他人。
这场雨势头吓人,却很快就停了下来,太阳转瞬即现。等众人再次回到清宫,才发现陆家主仆包括他们的宠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主,他们都不见了!」
容邵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白杭暗自奇怪,悄然道:「宫主,您不是说他们跑不了吗?既然如此,为何烦心?」
赛尔听见他的话,心里咯登一下。跑不了?此话何意?
容邵淡然地瞥他一眼,冷声道:「你懂什么?本宫是在想,陆沧手下竟然有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呼风唤雨,本宫还是小瞧他们了。」
白杭恭顺地道:「属下确实不懂,属下只知道现在优势在我们手中。」
「说的不错,」容邵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一个微笑,一甩长袍道:「回去。」
莫丘偷偷地碰了碰赛尔:「赛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陆兄他们为何会突然离开?」
「是啊,」古舟也凑过去,悄声道,「他们就不怕忠心丹反噬?」
「莫不是宫主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交给他们?」付双想了想,道。
赛尔扫了扫他们,暗示地向容邵的方向瞄了一眼,道:「慎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莫丘三人了然,相对耸肩,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再多说。
星月沧澜几人均擅长飞行术,不过片刻就返回魔都,回到云外居。
换了一个环境,心情也不一样,不惊瘫坐在椅子上就不想起身。枫林则快步去准备热水热茶。辛烈和牧勉二人告退,天风和天雨重新归於暗卫位置。
星月沧澜坐在不惊旁边,若有所思。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不惊凑过去,横躺在他的大腿上,打了一个呵欠。
星月沧澜见他似乎是累了,打横将他抱起,一边向房间走去,一边道:「虽说此举出其不意,爹爹总觉得太过顺利,似乎有什么被忽略了。小家伙可有这种感觉?」
不惊任由他抱着,歪着头想了想。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们与容邵接触过几次,也算是较为了解他。以他多疑的性格和缜密的思维,不该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走。」
星月沧澜将他换在床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段时间,天雷和天电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住的院子,并未发现问题。但爹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手伸出来,让爹爹把脉。」
不惊乖乖地伸出手,既觉得窝心,又觉得好笑:「爹爹,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别忘了,四师父可是药神。」
星月沧澜不赞成地道:「不可大意。若容邵想做手脚,只有下药这一个办法了。」
语毕,他从如玉那里借了少许法力,探查不惊体内神气,并未感觉到阻碍,这才稍微放心。
「就说了我没事。」不惊嬉笑着趴在他肩上:「呵呵,想太多会老得快的。」
星月沧澜勾唇,反手搂抱着他:「不必担心,即使爹爹老了,也有力气抱你。」
「你就不能一天不想这些个带色的事,」不惊在他背上哼哼,恶狠狠地威胁,「你别忘了,本公子随时可以反攻了你。」
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星月沧澜在心里暗道,脸上笑意更深。
这时,枫林在外面道:「公子,小公子,热水准备好了。」
星月沧澜直接将不惊背起来,去隔壁的浴间。不惊全当自己没骨头,挂在他背上。
「爹爹,一会儿我让他们用术法把这个宅子隐形,在你的法力恢复之前,我们暂时住在这里。还得让天雷他们注意着阴郁的动作。」
「这些事,他们会安排,现在只管坐好,爹爹给你抆背。」星月沧澜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示意他转过身。
不惊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趴在池沿,昏昏欲睡。
星月沧澜为他洗完才将他叫起。
不惊睁开眼,盯着星月沧澜看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爹爹?」
「不然你以为是谁?」星月沧澜看着他迷糊的模样又爱又怜,只觉得那一扇一扇的眼睫毛像是挠在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他让不惊坐在床沿,为他穿衣:「困的话,先填饱肚子再睡。」
不惊嗯了一声,接过衣服自己穿,大脑还有些沉闷,就像是受了风寒一样沉甸甸的。
「小家伙?」
「嗯?」不惊这才发现自己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忙快速将腰带系好。
到了膳厅,饭菜早已摆好,辛烈与牧勉二人在等他们父子。
不惊莫名地盯着辛烈和牧勉二人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怎的才睡了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冲钝。
「小家伙,怎么呆呆的?」星月沧澜搂着他坐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审视他的脸色,未觉出异样才放心。
不惊挪开他的手,随口道:「没什么。对了,爹爹,以我的修为,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不食五谷?」
星月沧澜为他夹了一些菜,一笑道:「怎么?懒成这般?连吃饭的功夫都想省了?」
「当然不是,」不惊轻轻晃了晃脑袋,张口咬住他送到嘴边的鱼丸,「只是好奇而已。」
第440章 你是何人
星月沧澜道:「若小家伙勤快些修炼,再过三四年即可。」
不惊无所谓地耸耸肩。吃过晚膳,他闲坐片刻,又撑不住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星月沧澜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睡颜,静思许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悄声出门。
「天雷。」
「公子。」天雷立即从暗处现身。
星月沧澜道:「即刻返回清宫,寸步不离地监视容邵。」
「是。」
星月沧澜这才回房,换了睡衣上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不惊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在梦中,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们从相看两相厌到相知相许,有幸福,也有失落,但奇怪的是,他始终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在梦的最后,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他想要解释,却无法开口;想要挽留,却无法动弹。心中撕扯般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猛然从噩梦中醒来,惊喘不已。
「小家伙,怎么了?」
不惊愣了一下。床边有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一看,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几乎与他贴在一起,深邃的双眸饱含担忧。
他低呼一声,一跃而起,防备地瞪着他:「你是何人?」
星月沧澜单臂支着上半身,盯着他半响,不紧不慢地道:「小家伙,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不惊皱眉看着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警惕地张望四周,发现此时尚是夜晚。既然是夜晚,他为何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他飞快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脸唰的白了。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不说,而且衣带散乱,露出白皙的胸膛。他连忙后退几步,一边防备着男人,一边快速将腰带系上。
星月沧澜将他不停变幻的表情尽收眼底,一张俊脸突然变得漆黑如碳,低咒了一句「该死」。
他坐起身,闪电般出手将不惊拉回怀里。
「混蛋,放开我!」不惊猝不及防,竟被他得手,使劲挣扎。
「嘘,让爹爹为你把脉。」星月沧澜皱眉道。
「『爹爹』?你是我爹?」不惊惊疑。好年轻的爹,看上去不过比自己大十岁左右而已!
他愣了片刻,突然脸上火辣辣地热。若这人真是他的爹爹,为何他会与他同床?莫非自己心智有问题,竟然这么大还与父亲同床?
星月沧澜一边为他把脉,一边奇怪地看着他突然变红的脸蛋:「在想什么?」
不惊还在发呆中,下意识地道:「在想,莫非我心智有问题?」
星月沧澜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呵呵……」
「你笑什么?」不惊这才察觉到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太过大意,飞快地夺回自己的手,窜到床的那一头。
「为何觉得自己心智有问题?」察觉到不惊的脉象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星月沧澜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惊的脸又是一红,瞪了他一眼,昂着脑袋不语。
星月沧澜不满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当然记得,星月不惊。」他照实回答,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非常信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
「是否知晓我的名?」星月沧澜又问。
他盯着不惊的目光有些殷切,让不惊的脸上又是一热,心中同时腾起一股失落。因为他不记得男人的名字,他张口欲言,却不知为何害怕男人听到答案之后会失望,索性沉默。
果然,男人脸上笑容犹在,眼神却多了一抹冷意。
那冷意让他有些受伤,却倔强地昂着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又怎会知道?」
星月沧澜默然,既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一口,又想把他抓起来咬一口。这小东西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蛮不讲理。
「你现在的名字叫陆放。」
「你呢?」
「我是你的爹爹,」星月沧澜说了这句话后,强硬地将他从床的那头,提到自己怀里,两人同时躺倒,「时间尚早,睡觉。」
「啊?放开我。」不惊的四肢使劲挣扎。他知道自己有法力,但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星月沧澜并不理会他,大掌轻柔地在他的脊背上上下抚摸,然后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如水,如同呢喃:
「记住,小家伙。我是你爹,也是你的爱人。」
爹爹相信,你终会想起。
「哈?」不惊愕然等他终於从震惊中回神,枕边的男人早已睡熟。
他知道自己应该趁机从他的怀抱中离开,但他的身体似乎并不赞成,这怀抱让他心安。脑海里想了许多,却没有半分头绪。他惊异於自己的记忆里竟然只剩下自己,而这个男人是自己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位自称是他的爹爹兼情人的男人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爹爹,早。」他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熟悉的话语脱口而出。
「小家伙,你想起来了?」
他注意到男人眼中的惊喜,莫名地歉疚,挠了挠头,撇嘴道:「没有,只是……」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他的衣服:「无妨,你且记住,我们是父子也是情人即可。」
我凭什么相信你啊,才见过一面而已。他在心里嘀咕,不知为何没有真的说出口。
跟着男人出了房间,到了膳厅,见到另外三个男人。
「小公子,早。」
「乖徒弟,早。」
不惊对他们没有半分印象,有些不安,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皱眉坐下。刚才洗漱完之后,星月沧澜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但他仍然没有半分印象。
「不惊,早。」飞梭扑腾着翅膀飞过来。
不惊盯着黑漆漆的小鸟半响无语。
「不惊,你发什么呆?」
这似乎是只鹰。不惊暗道。
「什么『似乎』?我本来就是鹰!」飞梭不解地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