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不惊的脑海里突然接受到声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鹰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被拽了一把,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放开我。」

枫林、辛烈和牧勉三人同时抬头看向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

星月沧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说道:「小家伙害羞了?平时爹爹抱着你用膳的时候可不少。」

不惊不自在地动了动。这怀抱确实让自己熟悉,但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半分印象也是事实。想到这里,他更加用力地挣扎。

男人却像是与他较劲一样,将他的腰箍得紧紧的,淡声道:「你应该感觉得出来,爹爹没有半分法力……」

不惊的心莫名地有些疼。

「若是真的不愿,就用上几分法力罢。」星月沧澜一边说,一边为他夹了一些爱吃的菜放进他的碗里。

「你以为我不敢?」不惊冷着脸道。

男人的语气仍然满不在乎,带着几分笑意:「爹爹从来没有这么以为。」

「这……」枫林、辛烈和牧勉三人听了半响,莫名其妙。

不惊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在手心聚集神气,蓝光闪耀,对准星月沧澜的胸口。

枫林三人看得清清楚楚,脸色大变。

「不惊,住手!」

「小公子,不可!」

星月沧澜似是毫无所觉,不紧不慢地将剥好的虾放入他的碗里。

「你,你……」不惊被他轻慢的举动气得满脸通红,试了几次却都下不了手。

星月沧澜抓住他的手腕,轻笑一声:「小傻瓜,别和自己较劲了,你不会伤害爹爹。这一点,爹爹比你清楚。」

「哼!」不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向内庭走去。

星月沧澜没有阻拦,放下银着,支颔不语,双眸闪烁着冷光。

膳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敢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

小黑却没有想呢么多,直接问道:「不惊怎么了?」

牧勉道:「陛下,恕小神斗胆。在清宫内,属下几人一直严密排查,清宫的人应该没有机会下手。」他虽然不知不惊已经失忆,却肯定他不对劲。

星月沧澜冷哼一声:「小家伙现在只记得他自己——是本皇小看了容邵。本皇与小家伙住的那间房间需得仔细检查。」以他的猜测,那间房内的家俱、物件定是被做了手脚,本来容邵针对的是他与小家伙两人,却没有料到他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若非小家伙修为不够无法承受,他早已为小家伙洗髓净骨。

枫林几人面面相觑,暗道:这容邵好深的心机。

辛烈起身道:「陛下,不如属下这就回神界让药神送药。」

牧勉看了他一眼,道:「莫急。陛下医术并不逊於药神。想必比较所中的毒有些特别。」

星月沧澜暗赞牧勉思虑周详,道:「此毒解药所需的药草早已灭绝。只有容邵本人可能有解药。快去快回。」

「是。」几人领命而去。陛下法力全无,如今小公子又失忆,他们已经不能再手下留情。

星月沧澜起身回房,房门未关,一眼就能看见小家伙和衣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赌气似的摇得飞快。

「为何不让我出去?」不惊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气冲冲地问。

星月沧澜立即猜出定是他想离开被天电挡了回来。

他轻笑几声,坐到床沿,伸手捏捏他的鼻子:「真的想出去?」

「废话!」不惊白了他一眼。

星月沧澜不以为然地道:「可以,让天电和你一起去。爹爹现在虽然没有法力,但呆在家里不出去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你……」不惊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吃定自己会担心他!

「让天电留下即可,本公子不需要人保护。」他翻身坐起,直接向门外走去。

星月沧澜竟然没有阻止他。

他压下心底的失落,快步向大门口走去,但走得越远越忐忑,脚步也越来越慢。但不管他怎么慢,还是来到了大门口。

只要一拉开门,他就可以出去。

他可以感觉到之前在膳厅见过的三个男人都不在,那么他离开的话,如果有人上门找麻烦,那个男人不懂丝毫法力,岂不是很危险?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绝然气质,一看便是强者,为何会不懂丝毫法力?

「莫非这门很重?小家伙拉了半天都没有拉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腰也被人从背后抱住。

「要爹爹,帮忙吗?」

第441章 求药失败

「要爹爹,帮忙吗?」

星月沧澜故意的停顿让不惊既窘又气,胸脯起伏不停。

见鬼,这样一个恶劣的男人,自己为何要替他担心?

他不在坚持出门,而是一甩袖子,转身向回走。

星月沧澜快步跟上,双臂圈住他的笑,笑意盈盈。

「是否还是觉得留下陪爹爹比起闲逛更加有趣?」不惊翻了一个白眼,正色道:「不。本公子是打算去照一下镜子。」

「不用照了,你绝对是爹爹的儿子,亲生的。」星月沧澜轻笑一声,促狭地睇他。这小家伙虽然失忆,性子仍是这般可爱,让自己又好气又好笑。

不惊微惊,心道这男人果然很了解自己,竟然看得出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刚才确实在怀疑这样一个恶质的男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爹。两人虽然都很骄傲,但性格差远了。

他盯着星月沧澜半响,冲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我们真的是情人?」

星月沧澜的眉头皱了一瞬,敛起脸上的调笑,抬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你觉得呢,小家伙?不要思考,告诉我你心里的第一感觉。」

不惊的心怦怦直跳,连忙移开视线。被那双深邃的眼盯着,他竟然有一种站在崖边的感觉,彷佛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在深层的温柔中沉溺不醒。

他问自己心里的感觉。

他的第一个感觉居然是:我们是情人太好了……

这男人根本吃定自己。

星月沧澜好笑地看着他懊恼的样子,非常肯定小家伙的答案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即使他不说,他也知道。

「先跟跌跌进去,等他们拿到解药,你自然会想起一切。」

他任由他牵着自己,下意识地问道:「如果拿不到解药呢?」星月沧澜低头看了看她,抿唇一笑,泰然自若:「那爹爹只好重新追求你,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

他伸出微凉的食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地抹了一下,一个充满亲昵和宠溺的小动作。

不惊脸上一热,拍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偏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真是难得看到小家伙这么安静呢。星月沧澜暗笑,慢吞吞地走过去坐下,伸手一拉,不惊便跌坐在他身上。

「爹爹也想喝。」

「自己倒。」不惊没好气地道。

「我想喝小家伙手中的那杯。」

不惊当做没听到。

星月沧澜含笑不语,将下巴落在他肩上,手指把玩着不惊的头发,伸出舌尖飞快地在他的耳垂上添了一下。

「你!」

「爹爹口渴。」星月沧澜贼笑,语气却非常无辜。

不惊无语,辟里啪啦地将茶杯续满,送到他嘴边。

「喝吧,大、少、爷!」

星月沧澜轻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不等不惊反应过来就直接吻上去,一口茶水进了两人的口。

不惊差点被呛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唇瓣出神,伴随着窘迫而来的是更多的惊喜,他熟悉这男人的亲吻!此时,他才真正肯定这个男人真的与自己关系亲密,但这种记不起自己的爱人的感觉太折磨人。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的他们又是如何纠缠不清。

他的视线不自主地飘向门口。

如果真的拿不到解药,自己和这个人的过去岂非会像流逝的时光一样不可挽回?他用那么轻松的口气说重新开始,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的过去?

「我们是……何时在一起的?」他尽量若无其事地问。

星月沧澜轻拥着他,声音温柔得像夏日凉风:「小家伙想知道,爹爹便讲给你听。你虽是爹爹的孩儿,却并非在爹爹身边长大……」

他听着他娓娓道来,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但心里的焦躁却越来越明显,想要找回记忆的念头越来越急切。

因此他打断了男人的讲述,语气不耐:「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乖,不急,」星月沧澜看穿他的担心,轻揉他的发丝,手心的暖意落到头上,「无论如何,爹爹都在你身边。」

不惊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不自知地蹙起。

星月沧澜最不愿见他烦恼,不由得也皱了皱眉,希望容邵足够聪明——若他足够聪明,就应该知晓小家伙不是他能动的人!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不惊的目光立即飘向门口。

进来的人果然是枫林、牧勉和辛烈三人。

「公子,小公子。」

「如何?」星月沧澜冷声问。

枫林道:「回公子,公子所料不错,昔日公子与公子的房间里,那张木床乃是用『忘忧水』中浸过的木材所造,是以小公子才会被毒气说侵。」

不惊不解:「果真如此?为何之前一直无恙,却偏偏在离开之后发作?」

枫林又道:「这却是巧合了,那日离开清宫,小公子用了法力,所以才将毒性激了起来。」

「解药何在?」星月沧澜又问,见到小家伙的表情有些紧张,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却只换来狠狠地一掐。

嘶,小家伙真狠心。星月沧澜眯眼。

活该。不惊昂头。

辛烈顿了一下,低首道:「容邵料定我们必然返回,所以对自己下毒之事毫不隐瞒。但他却明言不会交出解药,除非……」

「说。」星月沧澜邪笑,声音却冰冷许多。

这家伙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他。不惊暗想,随后却愣住:自己为何会这么肯定?

牧勉接过话道:「容邵提出条件,除非公子和小公子帮他请魔王陛下去清宫做客。」

枫林补充道:「属下几人自然不许他这般对陛下不敬。小人当时就对容邵暗示公子的身份不一样,需好自为之。岂知,那容邵却毫不在乎,道,『这些不是阁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本宫只知道主动权在本宫手中』。」

星月沧澜冷笑,轻叩桌面,沉吟半响。

辛烈最耐不住,轻声问牧勉道:「牧勉,我不明白。那容邵就这么不怕死?他就不怕我们拿到解药之后再对付他?」

牧勉摇头:「清宫的实力确实不小,更何况,他只道魔王才是魔界最大的势力,岂会想到我们来自神界?」

「以我们的本事,想从他手里抢过解药并非难事,不如我们硬抢。」辛烈道。他只担心陛下和不惊之间会因为记忆的问题闹得不快。

枫林摇首道:「不妥。就目前的情形来看,魔王陛下、灭天教与清宫三方互相牵制。若我们轻易出手,只怕魔界立即大乱。」

他不愧是星月沧澜的心腹,他所说的正是星月沧澜所顾虑的。但星月沧澜绝对不会允许被药物控制,所以他在想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惊却突然道:「解药先不要了。」

星月沧澜一惊:「小家伙。」

不惊微微一笑,从他怀中站起,转过身看着他:「爹爹,若你了解我,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星月沧澜挑眉轻笑,执起他的手亲了亲。他的回答既自信又傲然:「当然。小家伙是在想,即使暂时忘却,将来也定能记起。」

不惊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眼眸弯弯:「你果然很了解我。」

「因为小家伙仍然是小家伙,那个好强的小家伙。」星月沧澜勾唇,对他抛出一个魅惑的眼神。

不惊嘁了一声,拍开他的手。

星月沧澜将他拉回自己怀中:「不急,一个月后爹爹自有办法帮你恢复记忆。」

不惊一喜,随即觉得古怪:「为何是一个月后?」

星月沧澜笑而不语。

枫林几人却都很清楚。一个月后,尊帝陛下会恢复所有的法力。

「公子,清宫那边是否需要小人去搅几下?」枫林问道。

星月沧澜笑着颔首,兴趣盎然地道:「嗯,既然他这么想见魔王。我们便演几出戏给他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枫林微笑道:「小人明白。」

随后,他转向牧勉与辛烈道:「风神大人,夜神大人,此事还需二位出力。」

辛烈哈哈一笑,道:「没问题,你说让我们做什么。」

「不如我们边走边谈。」

几人离开后,房内又剩不惊与星月沧澜两人。

不惊如今既没了记忆,又无法外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星月沧澜身上,身躯不自觉地往下滑。

星月沧澜心知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抗议,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双手架在他的腋下将他捞起来。

「谁又惹小公子不高兴了?」

第442章 重回秘境

「除了你还有谁?既然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为何要等到一个月后?」

星月沧澜越是表现的沉稳,不惊越是觉得气闷。

星月沧澜故意唉声叹气道:「唉,爹爹何尝不想快些恢复你的记忆?以前的小家伙哪儿会像现在对爹爹这么冷漠?以前的小家伙动不动就扑进爹爹怀里,心情好了心情坏了都喜欢亲爹爹,晚上的时候,也会配合爹爹——」

不惊越听脸上越燥,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夺门而出:「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直到跑出老远,他还听见星月沧澜得意的大笑。

容邵的人一直在监视着云外居和魔宫。但容邵从手下那里获知枫林几人果然进了魔宫时,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但是,第二天他却得到一个坏消息——枫林几人并未能说服魔王。

这让他有些意外。他非常肯定陆沧父子与魔王的关系不一般,按理来讲魔王绝对不会对陆放「见死不救」才是。

他确实在宫内安插了眼线,但那人只能探知朝堂上的事情,对陆沧父子之事有心无力。他不得不又等几日。

枫林一共进宫三次,容邵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各三次。他丝毫不知枫林几人入宫只是故意演戏给他希望再让他失望。

容邵最终按耐不住决定亲自出马,与魔王好好谈谈。

他的本事不小,但想混入宫中却非易事,只能书信一封,让宫内的眼线想办法送到魔王手中。

星月琼若答应得非常痛快。但容邵尚未来得及开心,脸上的笑容就僵住——送到他手中的是一道宣他觐见的圣旨。

他的心顿时寒了。

星月琼若坐在王座之上,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恰到好处。

容邵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爱上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魔界之王。即使清宫的势力越过魔宫,他与星月琼若之间仍然是「民」与「官」的区别。

他很清楚,星月琼若是在暗示他,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但,他不甘心。

「容兄。」

容邵抬起头,似笑非笑。

星月琼若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受伤,淡笑道:「让容兄见笑了。本王本来以为下朝之后差不多可以见到容兄,不料今日的早朝拖得太久了。本王先让人带你去宁心苑,待本王换过衣服马上与容兄畅饮一番。」

容邵点了点头。

此时,他已经对星月琼若的表现彻底失望。

星月琼若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蓝色锦袍。他本就俊美,仿如天生的戾气被纯净的蓝色削弱几分,越发透出别样的风姿。

容邵莫名地勾了勾唇。

「容兄,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邵进了魔宫,改日月兄也该去邵的清宫小住几天才是。」

星月琼若摇首笑道:「『清宫』,听名字便知定是雅静之处。只可惜为兄身在其位,身不由己。这杯酒,为兄敬你,多谢盛情。」

容邵轻笑摇头:「月,你还真是丝毫不念『旧情』。」

星月琼若笑意仍在,神情微冷:「容兄,多情伤心;执着伤身。何必?」

容邵提壶斟酒,再次摇首:「此言差矣。呵呵,既是话不投机,暂且不提也无妨,以免伤你我二人感情。」

星月琼若暗道此人霸道。若非他曾救过自己一命,以他此等冒犯之罪,早已丢了性命。

正思索间,星月琼若听见容邵又提及幻灭教之事。星月琼若立即了然,容邵这是想用幻灭教来威胁他。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也摇了摇头,但笑不语。幻灭教的事,他知道的并不比容邵多,但一个小小的幻灭教,尚不足以兴风作浪。

容邵又道:「月兄可还记得上次送你离开客栈的那二人?」

是说皇兄与皇侄。星月琼若只不动声色:「容兄突然提及,莫非他们二人有何特别之处?」

容邵憾然道:「只是觉得可惜,因为那二人不知如何中了奇毒。邵有心为他们求得解药,无奈他们二人并不领情。」

星月琼若神色不改,大脑里早已转了几个圈。皇兄与皇侄的能耐,他清楚得很。皇兄百毒不侵自不必说,皇侄倒是有可能中毒,但皇兄却不可能无法可解。否则的话,他们父子二人早已离开魔界。

遂,他只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寥寥几句:「看来他们二人定是本事不错,不然的话,容兄不会如此遗憾。」

容邵的脸色微微一变。难道他完全估错了那对父子与琼若的关系?

「那父亲名为陆沧,儿子名为陆放。月兄大概不知,据说他们二人所中的毒叫做『忘忧水』。此毒乃古毒,万年之前所创,其解药需要的草药早已灭绝。可怜他们二人对彼此情深意重,如今却都只记得自己,反将对方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可惜,可叹。你觉得呢,月兄?」

星月琼若仍然无动於衷,只附和道:「确实可惜。只是,须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容邵眼中泛起一阵冷光,淡淡一笑,关切地道:「月兄,以你看,他们是否会斗胆进宫寻求解药?毕竟宫内珍宝多於民间。若真是如此,近日内月兄恐怕需得加强宫内守卫,以免邵担心。」

「容兄多虑了。」星月琼若笑道,「那草药既是早已灭绝,宫内自是没有。若他们真的会来,恐怕也只能白跑一趟。」

容邵渐渐沉不住气:「是吗?我记得似乎听人提起过,陆放曾经进过宫,大概他有自己的途径吧。」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星月琼若的脸色。

星月琼若只故作不知。

容邵笑了笑,不再多言,起身告辞之前,又问一次:「月,你我之间果真毫无可能?」

「容兄,」星月琼若脸色一沉,「希望你早日相通,届时你与本王仍然是朋友。」

「本王」?容邵哈哈一笑,拱手之后,跟着侍卫离去。

几乎与此同时,灭天教的教主阴郁也仰天发出得意的笑声。

「容邵,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多谢你给本教主这么妙的筹码。哈哈哈……」

云外居

牧勉观望天空云卷云舒,一双英眉微微皱起。平静太久,风云已近。他转过身,匆匆去往不惊与星月沧澜的房间,告知二人自己所看出的卦象。

星月沧澜转向懒洋洋地盘坐在椅子上的不惊。

「小家伙,跟爹爹回一趟神界。」

「干嘛?」

星月沧澜一笑,道:「可还记得爹爹曾带你去过东宫花园的修炼秘境?」

「秘境记得,至於你,没印象。」不惊故意道。

星月沧澜不以为意地挑眉一笑,站起身:「既然不记得爹爹,爹爹便一个人回去罢了。那修练秘境可是改变内外时间比例,若是在里面度过『一个月』,外面只过去一天而已——」

不惊猛地跳起扑过去,非常自然地搂住他的腰身,狗腿地道:「爹,你误会了,其实刚才我还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至於你,没印象,但是,我会努力想起来的』。重点在后半句,咳咳,后半句。」

牧勉从未见过徒弟这般耍赖的俏皮模样,心中暗笑,识趣地主动退下。

星月沧澜仍然板着脸:「唉,以前小家伙都会主动献吻的。」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不惊咬牙切齿,很想往他的俊脸上送上一拳。

星月沧澜无所谓地转身向门外走去:「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吧。」

「等等。」不惊像一头小牛一样冲过去,粗鲁地捧住他的脑袋,飞快地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又闪电般地逃开,连法力都用上了。

星月沧澜扶额,哭笑不得。不过,没关系,等爹爹法力恢复,你就别想逃跑了。他温柔地笑着,对不惊招招手。

「过来,小家伙。」

不惊却觉得他的笑容非常邪恶,像乌龟似的慢吞吞地蹭过去:「催什么催?这不是过来了么?既然这个什么秘境这么好用,为何现在才用?」他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星月沧澜摸摸下巴:「啧,爹爹忘了,今日才想起来。」

「忘了?」不惊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星月沧澜勾唇,毫无愧色地点头:「这和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放在角落里是一个道理,有何稀奇?」

不惊一时无语,片刻后反驳道:「你忘了,枫林不该忘吧?」

星月沧澜笑眯眯地道:「那小家伙应该去指责他,而不是你爹爹我!」

不惊瞪眼转向枫林。

枫林已经将白马儿牵了出来,正恭敬地站在一边,听到陛下的话,连忙请罪,心中却大喊冤枉。自己曾经和陛下提过,是陛下自己说暂时不恢复法力大有好处,可以享受十二殿下的保护!

不惊哼了一声,仍然觉得可疑。

「好了,小家伙,总管还有事要忙,我们先回去再说。」星月沧澜抱起不惊,两人一起上马。

白马儿立即飞上天空。

不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自己是神界的十二皇子,那么这位爹爹便是神界的帝王。一代帝王为何不会丝毫法力?

这问题他曾问过星月沧澜,他却每每枉顾左右而言他。

他越想越不甘,伸手在星月沧澜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啧,你这小东西,一点儿也不心疼爹爹。」

「等我恢复记忆,我会补偿你的。」不惊拍拍他的手,假惺惺地安抚道。

但是,爹爹可是有仇必报的个性。星月沧澜邪笑,暂且不与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