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娃本人却不知道是基因突变成了这么个怪胎,在魏谦面前极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还挺喜欢「欺负」他。
谈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着他的两条长腿练走钢丝。
三胖:「谈明,下来,有你这么玩的吗?」
谈明对这个不靠谱的爹更加的毫无畏惧,冲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头,踩得欢乐。
魏谦只好伸出靠墙的手,以防她走不稳当掉下来脑袋撞在墙上:「行,咱还不到两岁呢,就敢拳打你爸,脚踩你叔,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好土匪,有前途……嘿,这熊孩子,干什么呢!」
熊孩子走到了终点,淡定地蹲下来挠了挠大预言家的脚心。
三胖一眼看见写字台上的期中考试试卷,都被魏谦卫生纸一样地摊开扔在桌上,批卷笔还没盖上笔盖。
那些实验设计的理论基础三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他看懂了魏谦的血红的扣分痕迹,扣完分,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像当年在公司写「已阅」一样,龙飞凤舞地写下两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会,「期末不会有人投诉你吗?」
魏谦大喇喇地说:「反正没人知道是哪个助教批的,顶多给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打差评。」
魏谦似乎想起床,刚想掀被子起来,突然动作一顿,干咳了一声:「那干么,三哥,你先把小孩抱走一下,我起床收拾收拾。」
三胖从小跟他一条裤子的交情,一时没回过味来,还在那没心没肺地说:「你把她放一边不就得了。」
魏谦:「……」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终於反应过来了,老脸险些红了,立刻抄起谈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谈明不干,在他怀里肉虫子似的乱扭,越过三胖的肩膀拼命伸出爪子构魏谦。
三胖把门重新带上,谈明「嗷」一个亮嗓子,气壮山河地哭了起来。
林清听见娃哭了,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死胖子,你又怎么人家了?」
三胖没有回答,他其实在关门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谦已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三胖一眼扫见那胸口上大片狼借的红印子,当时就有点灵魂出窍。
魏之远切完菜洗干净手出来,接过有望成为一代名角的谈明,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哄着说:「怎么了小公主,哭什么呀?」
三胖耳朵里听着这温柔的腔调,脑子里回想启方才的镜头,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答。
好一会,谈明被哄好了,自己跑到阳台上去玩了,三胖这才一把揪住魏之远的领子,咬牙切齿低声说:「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魏之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儿童不宜?」
三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屋门说:「他他他那那个……」
「哪个?」魏之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三哥,非礼勿视,你看见什么了?」
三胖:「……」
继而,魏之远又温文有礼地征询他的意见:「我肩膀上有个特深的牙印,他咬的,半个礼拜还没退呢,你要觉得不平衡,我扒开领子给你看一眼?」
三胖:「不是,魏之远你他妈什么意思吧?」
魏之远理所当然地说:「显摆啊,这都没看出来?」
最后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魏之远能说出来的,分明是魏谦那个老流氓的风格,明晃晃的一个近墨者黑的实例,三胖只好再次无言以对。
这时,屋门开了,魏之远的眼神立刻变了,用柔成江南一片秋水的声音说:「哥,起来啦?」
魏谦把脸上的水抆干净,掀了掀眼皮:「装!」
三胖莫名地找到了和魏谦小时候的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装什么纯?」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这让魏之远的眼角飞快地抽了一下,盯着三胖宽厚的背影。整个中午,他都用那种意味深长的、阴恻恻的微笑对着三胖。
这直接导致了三胖吃完饭做了没屁股大一会,就带着老婆孩子跑没影了:「下礼拜马春明和梦梦结婚,我就是来送这张请帖。」
魏谦打开那张喜庆的请帖,只见日期结尾处,竟然还不依不挠地画了两只圆滚滚的小乌龟,壳一边半个心,靠在一起,凑成了一整个的。
有时候找错了人也不要紧,只要你自己足够好,保持住了,总会有更好的人来上门
喜欢你。
「傻人有傻福。」魏谦伸出手指弹一下带着香味的纸片,对他的马总的一生做出了中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