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黄金台 苍梧宾白 2430 字 1个月前

「严兄?」

严宵寒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走到傅深面前,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侯爷,我很喜欢你,」他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我们之间一点误会也不要有。七年前的事,别再来一次了。」

傅深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本以为两人是住在一起后才日久生情,但从严宵寒话里的意思看,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把他当朋友时,严宵寒就对他心怀不轨了?

「七年前,」严宵寒苦笑道,「但那时侯……我太自以为是了。」

傅深强压着震惊:「为什么?」

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

「如果你愿意听,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严宵寒小心地在他鬓边吻了一下,「反正你只要清楚,我不会背着你出去找别人,就行了。」

「不行,」傅深干脆地道:「你好歹说说你喜欢我哪里,让我高兴一下。」

严宵寒:「……」

因自叙心事而变得沉滞的气氛一荡而空,严宵寒忍不住埋在他肩上笑出了声。傅深在各方面都是个很强大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严宵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艰难行走,每次一脚踏空、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时,都被傅深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他侥幸地睁开眼,才发现云山雾绕之下,地面其实就在他脚下。

他始终是被包容的那一方。

严宵寒用低的只剩气音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从头到脚,我碰过的、没碰过的——都喜欢。」

晚上,两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傅深忽然想起白天的案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严宵寒:「你今天说回家才能告诉我的,是什么来着?」

「哦,你说我去找的东西,」严宵寒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是一个靴掖。」

「死的人叫杨贺轩,是个金吾卫。武官平日里经常骑马,很少坐轿、但骑马时没处放东西,所以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小物件或者文书,通常都会收到靴掖里。杨贺轩的随身物品都已被收走,但我没找到他的靴掖。翠金阁也没有,所以我就去百莺楼找了一圈。果然,就掉在了他昨晚喝酒的房间里。」

「他的靴掖里装着几张欠条,约有五十两,还有一个纸包,里面还剩点粉末,我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已交给了沈遗策,明天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

傅深:「你怎么能肯定就是这包东西害死了他?」

严宵寒:「我在翠金阁里问过那晚伺候他的妓』女,那姑娘说他以前在房事上常用药助兴,后来不知怎么,竟重振雄风,而且比常人更勇猛。他还说自己没吃药,没吃药就怪了。青楼里都是些寻常春』药,能有如此效果的,八成是他私下里偷偷从别处弄的烈性药。」

「就这些?」傅深听完,疑惑道:「这点破事,为什么非得回来才能说?」

严宵寒理直气壮地说:「难道让我在一条破巷子里跟你讨论春』药和男人行不行的问题?这种夫妻间的私房话,不就应该夜半无人时在床上才能说么?」

傅深:「……」

刚才他面不改色地听了一串「春药」,内心毫无波澜;结果严宵寒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下腹,险些当场站起来。

扣在腰上的手忽然一紧,他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向严宵寒,那无耻混账反覆揉着他后腰处,哑声调笑:「真无情啊……」

隔着两层轻软的锦被,傅深仍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顶着他的腿。

都是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立马被严宵寒按住:「别动。」

「不用管,一会就好了,」严宵寒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我不动你。」

傅深听到「我不动你」四个字时,微妙地挑了挑眉。

他果然就不再动了,过了一会,等傅深过快的心跳平缓下来,他忽然感到头顶上方的气流在微微震动。

他抬头问严宵寒:「你干吗呢?」

严宵寒面容平静地答道:「念经。」

「……」

傅深忍耐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认命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晨,肖峋和两人一起用早饭,吃到一半,忽然问:「将军,昨晚你们屋里是不是砸东西了?没事吧?」

傅深险些被粥呛着,心虚地想起昨晚两人胡闹,一不小心把床上的汤婆子踹地上去了,光当一声,砸醒了半个院子的人。

「这话问对人了,」严宵寒舔了一下嘴唇内侧的伤口,一边疼的抽气,一边死不悔改地笑道:「昨晚你们侯爷非要找我打架,是他先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曹植《七哀诗》

傅深:我的严,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