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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是他的错觉?

路迎酒将信将疑。

直到他去洗手间洗漱,发现自己顶着几根倔强的乱毛,左翘右翘的,脖子上还有一两片可疑的红。

……他就断定,昨晚敬闲必然是做了色鬼。

路迎酒把毛巾一挂,就准备去找敬闲的麻烦。

结果他出去,在屋里逛了一大圈,连敬闲的影子都没看到。

路迎酒就心想,这真是反常。

放在平时敬闲早做好了早餐,兴致勃勃地叫他起来吃饭了。

看来敬闲是真的做贼心虚了,提前跑路,难得见他脸皮薄了一回。

路迎酒一边想着待会抓到敬闲了,要怎么谴责他,一边拉开了房门——

“砰!砰砰!”

“锵——锵锵!”

“砰砰砰砰砰!”

“锵锵!”

然后就是唢呐那嘹亮的、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一群人穿着大红色,在底下活泼地蹦蹦跳跳,尤其是那打锣的敲鑔的,简直一蹦三尺高。

路迎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们齐声欢呼!

一块红色的布在空中飞旋,直接从一楼飞到二楼,精准地盖在他的头上。

路迎酒:???

他眼前一片暗红,刚把红布撩起一角,就听见底下人齐声喊道:“我们来接新娘啦!”

又跑过去两个人,手里举着长长的鞭炮,劈里啪啦地作响。唢呐吹得更欢了,鼓敲得更快了,四周洋溢着幸福欢快的气息。

如果不是拿鞭炮的“人”没有影子、吹唢呐的长了三头六臂、敲锣打鼓的身后疯狂飙出鲜血的话,俨然是一派新婚的热闹景象。

路迎酒:“……”

他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果然,几秒锺之后群鬼皆是退避。道路尽头,俊朗的男人执着花走来。伞扇齐开,他身后又是牛高马大的八人,抬着红色帷幕、绣着金鱼闹荷花的轿子缓缓而来。

旁边聚集了一堆村民,都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见敬闲这个新郎官现身,顿时爆发出劈里啪啦海潮般的掌声。

“好耶!”他们欢呼。

敬闲刚走到楼下,抬头,花还没举起来——

眼前一黑。

路迎酒直接把红盖头丢了下楼,并精准地盖住了敬闲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屋了。

敬闲:“……”

十分锺后。

敬闲站在卧室门外,脖子上还松松挂着那条红盖头。

他砰砰砰地敲门,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