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刚起床,程非池的脸色就不太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叶钦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说没事,叶钦不放心让他今天别去上班了,他笑着问:「是不是想让我在家陪你过节?」
叶钦不好意思,眼神四处飘忽:「哪有,520算个什么节啊⋯⋯」
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叶钦亲自送程非池出门,白天也没打电话发短信骚扰他,乖乖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下午程非池回来得很早,透过窗户看到熟悉的车驶近,叶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门口,开门把人迎进来,立刻发现不对劲:「脸色怎么更差了?」
「嗯?」程非池似乎没听懂,换话题道,「车子停在门口,我换个衣服咱们就出去。」
叶钦一把拉住他,掰正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脸,掌心触到不同寻常的温度,瞪圆眼睛惊道:「不会发烧了吧?」
自打相识以来,叶钦从未见过程非池发烧。
或者更准确一点,从未见过他生病。
程非池身体素质好,好到让三天两头胃疼感冒的叶钦羡慕不已,总问他是不是铁打的身体,都没听他说过哪里不舒服。
老人们常说不能乱讲话,尤其是什么「从来不丢钱」「从来不生病」之类的,一说就打脸。叶钦现在后悔极了,总觉得程非池这次生病是被他的乌鸦嘴说中的,以前冲凉水澡都没事,这回怎么就发烧了呢?
程非池哭笑不得:「跟你没关系,是昨天晚上不小心着的凉。」
「那也跟我有关啊。」叶钦非要把罪名揽上身,「昨晚是我开的窗户,还、还把你的衣服都脱光了,我自己盖被子⋯⋯」
因为害臊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脸都红透了,比躺在床上的病号更像发烧。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程非池安抚他道,「主要是出了一身汗,又吹了冷风⋯⋯」
叶钦羞得抬不起头:「别说了别说了。」
程非池想了想,继续说:「那不然下回你分我点被子⋯⋯」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羞耻画面,叶钦抬手捂脸:「分你分你,下回我们俩都钻被子里!」
总算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程非池设了闹钟,闭上眼睛之前说:「我睡一个小时,起来陪你出去过节。」
叶钦满口答应,说自己正好去看会儿剧本。
醒来时窗外天已经黑了,程非池把胳膊艰难地从叶钦怀里抽出来,摸到手机一看,居然睡了整整三个小时,设好的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叶钦也醒了,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蹭,脑袋伸向前,让两人的额头相抵:「再、再睡会儿吧,这样好得快。」
程非池不解:「这样?」
叶钦又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这样,你身体里多余的热度就能分一半给我了。」
程非池第一次听说这个神奇的「医学理论」,不由得笑了,问:「你确定这个法子管用?」
叶钦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不管用的话,哥哥就、就打我呗。」
一早计划好的520约会,最后在床上度过了。程非池觉得抱歉,想换个日子补上,叶钦豁达道:「没事,定的座位我打电话去退掉了,只扣了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四舍五入等於没花钱。」
程非池又被叶钦独辟蹊径的安慰人方法逗笑,附和道:「嗯,有你在,挂号费都省了。」
叶钦把退烧药的作用忘了个一干二净,自豪地拍胸脯:「以后生病就找我。」想了想,又严肃地补上一句,「当然最好还是别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