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竞的电话响了,他就掏出来接通,“喂?小公主?……行,知道了,再说吧。挂了。”
等他放下手机,就看见江桥低着头,小脸惨白发青,小身板抖啊抖的,哭得像个泪人,可怜兮兮。他立刻怔住,皱着眉道:
“你干嘛,奔丧呢?”
“我没干嘛……”江桥的声音小得像念经。他在心里拼命劝自己别闹了要冷静,但他停不下来。
他的情绪都浮於表面,轻易能被人看穿,如今连嘴里也藏不住事了。
他抽噎着说:“小公主让你干嘛啊,去陪他吗?那你去吧,我不会说什么的。反正我不过是个婊子,你们都看不起我,没人想要理我… …”
真的,他真是个婊子,被怎么对待都他妈能湿。本来就被陈书竞压得要死,万一哪天再喜欢上他……
那完蛋了,真完蛋了。
他死了算了。
陈书竞松开手,把他扔在了洗手台上坐着,一字一顿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边骂,边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水。
他拿着水坐到沙发上喝,神色冷漠地边喝边玩手机。空旷的房间里很快响起杀怪的刷刷声,他专心致志,连看也不看江桥一眼。
江桥被晾在洗手台上,很快也哭不下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看地面,又看看陈书竞的背影。
陈书竞打完一局,转头瞥他一眼,“不哭了啊?”
“……不哭了。”
“那过来,聊聊天。”
“……好。”
江桥跳下桌子,理了理凌乱的裙子,羞耻地把夹到内裤里的裙摆扯出来,慢吞吞地磨蹭到陈书竞身边。
陈书竞推了杯水给他,让他坐下。
江桥开始后悔,心想他不应该作死,万一人家反悔不供他上学,他都到这儿了,难道灰溜溜回家吗?
不禁心虚地问:“你想聊什么?”
陈书竞不说话,倒是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一双眼睛有点儿像猫,既漂亮又冷淡,盯得他面颊发热。
江桥的心跳渐快,“怎么了呀……”
陈书竞说:“你到底在自卑什么?”
江桥:“啊?”
陈书竞用鞋底敲了一下桌面,正色说:“首先,五六十万狗屁不算,我给别人花过更多。其次,我没告诉任何人学费的事,今天没人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跟我来。”
“没人瞧不起你,除了你自己。”
江桥怔了,“可他们都不太想理我……”
陈书竞冷笑一声,“怪别人不理你,你理谁了?人小公主不挺热情的吗,你倒好,说话都不看人家。”
“我爸十年前就说过一句废话:主动创造财富,被动创造距离。但确实,大家都有事做,你不主动等着别人来舔你啊?你算什么东西。”
“……”
江桥睁大双眼,被他说得羞耻不已,脸面烧红,只能艰难道:“可我以为你想我跟着你……”
“我确实想。”陈书竞道,“但你跟着我就不能说话?我消音盒啊?聊天的时机要他妈自己争取,你比我大是吧,这还要我教你?”
江桥哑口无言,羞得无地自容,竟然觉得颇有道理。可话虽这么说,一旦在陈书竞身边,他的思绪就总是被他牵动,很难再关注别人。
江桥道:“是……我知道了。”
陈书竞吐出一口烟圈,终於缓和面色。
他把烟灭了,站到江桥面前,打量了他一眼,又突然笑起来,俯下身把人抱进怀里。
江桥意想不到,被这突然的公主抱弄得惊叫,才刚张开口嘴就被吻住了,边亲边压到卧室的床上,一时间心跳如鼓,头晕目眩。
陈书竞一边吻他,一边揉按那原本已经干燥的内裤,满意地发现它几乎立刻濡湿,就蹭了蹭江桥的鼻尖,声音缠绵缱绻地说:
“所以说呀,哭什么呢?”
他吻着江桥红透的脸颊,“心肝儿,你根本不用自卑,花钱是我愿意的,你接受就行。”
“可我……”
“你值得。今晚上的姑娘谁有你漂亮?”
“那小公主呢?”
“那你确实比不上。”
江桥:“……”行吧,至少说明前面那句是真话。
“但我跟小公主不可能。”陈书竞说,“这人没法处对象,他……是朋友不好说。而且我从来不出轨。”
“啊?”
江桥被他哄着亲,已经把丝袜脱到了大腿,正红着脸摸他的腹肌,默默等着他掏出性器。闻言并不太相信:
“可Kiko说你和别人……”
“调情?”陈书竞十分不屑,“我条件这么好,总有人凑上来,挡都挡不住。我有什么办法?”
江桥:“……”
“但我都有你了,也没必要跟别人瞎搞。”陈书竞说,“如果哪天合不来了,会先跟你说分手。”
“这样啊。”江桥无言,“可怎么算合得来……”
“不知道。我最烦人瞎哭。”
“……哦。那你一般多久会合不来啊?”
陈书竞想了想,“随时。”
江桥:“……”
江桥:“那到时候我要搬走吗?”
陈书竞就笑起来,把他看透了似的,有点讥诮地弯着嘴角,露出上颚的两颗尖牙。
“你放心。”
他拍了拍江桥的小脸,把胯下的鸡巴放出来,开始想床头有没有润滑剂,戴不戴安全套,“既然把你拉来伦敦,我就不会扔着不管。”
“这点儿责任我还是能负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