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点头,“哦。”
他对游戏没激情,闻言便心生退意,认真学习去了。晚上凌晨,陈书竞却突发奇想,叫他打刺激战场,说这个容易。
俩人打双排,直接开局。
江桥是人间菜鸡,跳完伞找人都费劲,当移动储备箱都不够格,在成盒的边缘反复试探。
但陈书竞没在乎输赢,倒领着他跑遍了地图,看遍风景,再让他瞧自己杀人。
江桥死了他会自雷。
最后在一片开阔的旷野停下,陈书竞抬起手臂,猛地把燃烧瓶往空中扔,再扔一个撞上了,便撞出无数条焰火,如网格布满天际,色彩澄红泛金。
烟花一样。
江桥看得惊呆了,开麦问这什么呀。陈书竞说刚发现的彩蛋,想玩儿给你看。你喜欢吗?
江桥拼命点头,发现人家看不见啊,就又甜甜蜜蜜地表达开心,声音黏糊得像热恋期。
他想可以了,也算感受过了。其实跟男朋友打游戏,谁是完全为了赢?总想多点儿浪漫和交流的。
陈书竞真的全清楚。
只看他愿不愿意用点心,哄你而已。
隔离期临近结束,江桥心情安定,陈书竞倒撑不住了。
他说这房间真他妈窄,锻炼都活动不开。每天都有长辈送东西来关怀,还没人收拾。
江桥撇了撇嘴,给他拍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发了个得意的小表情。
A:哦,了不起。
A:捶你.jpg
江桥抱着手机,笑着摇头。
隔离结束那天,护士来敲门,让他们签字确认,交钱,归还护照。检测做了无数次,微信扫一扫,健康码是绿色,可以自由出行。
江桥站在酒店门口,拎着购物袋,里面是陈书竞叫跑腿买的衣服。风声挺大,尘土飞扬,天却难得有些蓝色。
北京半个月没增长了,好气象。
此时下午三点,有车来接,是辆黑色迈巴赫,很低调。
那天陈书竞重见天日,的确很想念江桥,想立刻来一炮,房都开好了。他隔离时无聊,想起他,印像都很美好,很乖,小甜心一样。
否则也不会画他。
他们在隔离酒店门口,久别重逢似的,拥抱了半晌。终於从缠绵中回过味儿来,打开车门,俩人都惊了一下。
车里坐着位美丽女人,仰着头微笑看他们。她化着淡妆,穿了条粉白色的长裙,在腰下开叉,露出光滑白皙的长腿,优雅地交叠着。
江桥怔怔地望着,第一眼以为她二十多岁,细看才发现眼尾和唇边都有皱纹,是位保养绝佳的妇人。
陈书竞觉得奇怪,眉头一挑,立在那儿没上车,“你怎么来接我了,不上班吗?妈。”
江桥一下就僵了,血液倒流,心脏狂跳。
女人笑着从车里下来,陈书竞伸手扶她,顺便把外套披她肩上。她开口说话,并不是北方口音,倒很有江南韵味:
“人家小姑娘在呀,不介绍一下?不礼貌。”
江桥一怔,忙低头打量自己,运动裤短袖,跑腿小哥随便买的。但头发长过耳际,又戴口罩,大概像个女生。
操,早知道请人买件好的了!操!
陈书竞嗯一声,揽过江桥,握住他的双肩,推到自己母亲面前,干脆利落地说:
“我女朋友,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