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的是我又不是他,他当然乐得轻松了!」
药郎小声地咕哝着。
「嗯?你说什么?」
莫离一时没听清。
「呃,没,没什么,哈哈……」
药郎对这个话题颇为介意,便想赶紧岔开。
药郎转着脑袋想了想:「对了,丑奴呢?怎么没见到他,走了?」
「啊?」
没想到药郎忽然会问起这个,莫离愣了一下。
「呃,嗯,他走了……」
药郎气得火冒三丈:「那小子,给他解了毒,别说千百两黄金,就是连个谢也没有就走啦!想我毒药郎,哪次出手有这么廉价的?下次见他非把他抓来给客栈做十年八年苦力才行!」
「别……」
莫离刚想说话,却又被药郎打断。
「我说小离离啊,你就是心太好,我看那丑奴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们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你啦?有的话快说,我好给你报仇去!」
听到药郎的话,莫离有些许神游。
欺负?
或许有,但莫离不会记得。
莫离记得的,从来都只是那人的好。
他记得自己掉入陷阱之时的相互扶持,记得受伤之后的夕阳看舟,记得那天夜里的温存耳语。
记得他炽热的气息,记得他狂肆的吻和毫不保留的占有……
忽然心痛如绞。
一口气提不上来,莫离眼眶一酸,泪便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莫离哭,药郎乱了手脚,也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小离,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离赶紧抆掉脸上的泪痕。
「我,我没事,最近有些失常,睡一觉就没事了……」
害怕药郎追问下去,莫离收了桌上的碗,便要离开。
「小离,你别走,先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匡当。
碗掉在地上,顿时裂成碎片。
那一瞬间,看到那碎裂的瓷碗,莫离彷佛看到了那人鲜血淋漓的模样。
难道这是不好的预兆?
一时间脑中混沌一片,莫离虚软下来,如果不是有药郎扶着,估计已经倒在了那一地碎片上。
七手八脚地将莫离弄回床上,药郎习惯性地把了把莫离的脉。
「药郎,我没事,你……」
药郎探了莫离的脉象,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别说话。」
莫离只得噤声。
药郎再次做了确诊。
将手指从莫离腕间移开。
见药郎没说话,莫离有些着急:「有什么不妥吗?」
药郎皱了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发觉自己貌似喜欢上什么人了?」
「……」
「觉得莫名心跳,见不到便牵肠挂肚,有时候还会有些许幻觉?」
「……」
「不回答,那就是有了。」
隐约感觉到不好的征兆。
药郎道:「如果没出差错,你应该是中了名为『醍醐丝』的毒了。」
左心口处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疼痛,莫离往胸口按了按,吸了口气。
「醍醐丝?那是什么?」
药郎将被子往莫离身边掖了掖。
「那是一种名为『醍醐』的蛊所吐的丝。这种毒,一般是苗疆女子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的,虽说是毒,但也对人没有什么损害,只是会影响心智而已。」
见莫离听得似懂非懂,药郎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下去。
「苗疆女子一般都将醍醐蛊养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它吐的丝,悄悄喂心仪的男子服下,这样,被下毒的男子的心智便会被那母蛊所吐的丝缠绕,渐渐爱上带着母蛊的女子。」
莫离的手紧紧抓着衣襟,「男子,也可用那母蛊吗?」
「醍醐蛊虽是苗女所制,但只要是人,均有效果。」
脑中彷佛被五雷轰过一般,一片糨糊。
朦胧中,些许细节的碎片溢出,凌乱地交叠在一起。
中间,彷佛能有些许头绪,但无奈一闪而过,让人住不到边际。
头痛欲裂。
莫离抱着头,倒在床上。
一边,传来药郎略显惊慌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