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泽恍若未觉:“对啊,她这个人,从小到大,那张脸就好像谁都欠她八百万似的,哪有人敢跟她做朋友啊。”
裴玉泽:“不过,我知道她其实是渴望友谊的,虽然她从来都不说。”
裴玉泽:“小时候,因为我们没爸爸,她班里有同学因为这件事嘲笑她。她一开始跟骂她的人打架,叫了家长,不知道我妈跟她说了什么,她后来也不打别人了,谁骂她她就告老师。小朋友都不喜欢告老师的孩子,就几乎没什么人跟她玩。”
裴玉泽:“这些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的,我那时候更小,啥都不懂。之后我想想,我为啥没因为爸爸的事被欺负,很可能是她凶名在外——我俩上的一样的幼儿园和小学。”
裴玉泽:“我有时候能看到她趴在窗户上看大院里的小朋友玩耍,我问她为什么不下去跟她们一起玩,她说自己不需要朋友。”
裴玉泽:“骗人的吧,不需要还看那么半天。”
裴玉泽:“所以,我真的挺高兴你能和她成为朋友。她这个人,慢热、被动,还不长嘴,反正你辛苦了。”
裴玉泽:“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千万别告诉我姐啊,不然我死定了。”
梁幼灵:“……”
裴玉廷:……
好像有点来不及了,裴玉廷已经完完整整地听到了。
——裴玉廷是什么心情呢?她的脚趾已经开始扣两室一厅了。
裴玉泽转回刚才的话题:“再说了,我打章曦可是给你俩报仇,你真不想看章曦被打的样子?你真不恨他?他可是想要你俩的命啊。”
裴玉泽:“要不是你俩命大,我现在就是在殡仪馆摔盆。”
梁幼灵:“……好像是孝子才要摔盆。”
裴玉泽:“这不重要,反正你俩活着挺好的。但这口气不能这么轻易咽下去了。”
梁幼灵:“为什么不采取法律的手段去制裁他呢?干嘛要私斗。”
裴玉泽:“他要是不被放出来就算了,他要是能出来,就证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蓄意杀人。”
裴玉泽:“我当然知道就算他被放出来,也不是警察的失职。你们当时肯定没有无利害关系的证人吧,要是又没有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裴玉泽:“所以我给姐姐、给姐姐的朋友报仇,我这是,我这是……”
他颇为费劲地想了一番,从小学的记忆里拽出一个词:“‘首孝悌’,对,我这是‘悌’!我这种行为是符合传统美德的!”
看着裴玉泽一脸骄傲,梁幼灵有点疑心是不是怀疑错了人:这是诡辩吧!
梁幼灵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怎样保证打了他之后,你自己却能够规避法律制裁?这属於故意伤害罪吧。”
裴玉泽:“我可以威胁他不去报警。”
梁幼灵:“怎么威胁?”
裴玉泽:“打到他不敢去报警啊。”
梁幼灵:“……”
梁幼灵:“你这是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