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顿时躬起了身子,屁股却又被脚尖踹了一脚,像刀刺进来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气红了眼。

这些地方挨打时会很痛,但往往造不成实际伤害,司年岁学过格斗,虽说两人看上去像互殴,但每一次都轻巧地躲过了纪沉的动作,反而把他各个不容易进行伤情鉴定的地方都打了个遍。

魏窍溪已经完全呆住了,她本以为司年岁年纪小,看着又清瘦,不愿回房就是害怕她被伤害,还是自己拖累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看着和纪沉打得平分秋色甚至隐隐还处在上风的司年岁,魏窍溪着急地想要上前,“别打了,年岁。”

这孩子还没毕业呢,万一定性个“斗殴”可该怎么办?

故作退让地进了601,在没了监控的束缚后,司年岁把纪沉按在了地上,手再无任何顾及地收紧,满是阴影的目光带着真切的狠。

窒息感越来越重,纪沉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怎么一个疯子,他的脸越发涨红,青筋暴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耳边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以后还来骚扰魏姐姐吗?”

就好像自己敢说一个不,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对死亡的恐惧终於席卷了自尊,他哭着摇头,窒息感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司年岁这才松了手,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狼狈男人,她缓缓起身,对一瘸一拐赶来的魏窍溪回以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魏姐姐,别担心,我没事。”

见她是真的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魏窍溪扭头看向脖颈红了一大圈的纪沉,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只担心这个锱铢必报的男人对司年岁记恨在心。

“纪沉,今天这件事情发展成这样,起因在你,哪怕你要报复,也冲着我来,年岁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感受实在是算不上好,纪沉有些惧怕地看了司年岁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逃离的背影狼狈极了。

他走后,魏窍溪终於松了口气,蹙眉看着司年岁额头上不得已被打红的伤口,眸光极为愧疚,“对不起,害你受伤,还有可能被纪沉报复,他一定咽不下今天这口气的。”

就是鉴於纪沉可能报警才故意让自己挂彩的,不然“互殴”总不能一点伤也没有吧?

司年岁安抚地笑笑,道:“魏姐姐不用和我道歉,就是我自己气不过罢了,对了,今天魏姐姐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她还记得自己开门时魏窍溪的不安和无助,那样一个温柔至极的人,想来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踹裆这一招。

“我没事,反倒是你,要是他报警怎么办?”

“放心吧,他今天就是痛而已,其实压根儿没受伤,做不了伤情鉴定的,最多调监控判一个互殴。”

“可是你还没毕业呢。”

“魏姐姐别担心,学校比我还害怕我不能毕业,现在毕业率和就业率对於大学来说可重要了。”

见挂了彩的司年岁还柔柔笑着安慰自己,也可能是大惊之下终於安心,魏窍溪居然哭了起来,暗自垂泪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