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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乔可飒自己比较像混秘密情报机构的,但卿言无法反驳。她总不能直说,她睡了何梦露,所以何梦露怕她吃得不好,临阵磨枪严抓起监狱饮食来。

“大领导要来了。”卿言只得说:“因为文秀珊的事。这么说来,改善伙食的大功臣应该是邵雪飞。”

邵雪飞耸耸肩,继续啃包子。

自从她与何监狱长统一了战线,就搬到了卿言宿舍最后的那张空床上。因为和向惠芳之前动过手的缘故,两人刚见面时有点尴尬。可卿言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向惠芳宽慰似的伸手拍了拍邵雪飞的肩膀,以表和解。

“牛啊卿言。”乔可飒夸张地瞪大双眼,扫视其余三人:“自由活动一趟回来,文秀珊的左膀右臂都让你挖走了。咱寝室现在可以算是、那叫什么……藏龙卧虎了。你以后就是咱监狱的第一大姐头,我们都跟你混。”

卿言苦笑。

邵雪飞知道她想扳倒文秀珊,文秀珊和李富强之间的联系她也多少能猜到。可谁都不知道,卿言正打着顺藤摸到王贇才的主意。能让文秀珊少找些麻烦当然重要,可这层线索能牵扯到王贇才的可能性渺茫到几乎为零。尽管理智告诉她如此,但她依旧忍不住隐隐为此兴奋。

“按照我对王贇才的了解,”她对何梦露私下说:“囚禁卖淫这种事,他深度牵扯其中的可能性很小。李富强的本质是见利忘义的商人,对法律和道德缺少敬畏,为了金钱和欲望能无所不用其极。可王贇才不同,他是一个不介意自己更有钱和权力的……”

她不知该怎么准确形容王贇才。

他像是被斩断任何一条腿都能无碍爬行的蜈蚣。只要能前行,没有哪条腿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这条蜈蚣不知不觉取代了李富强,成了天城阴暗面的脊梁。他和李富强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李富强的强欲驱使着他、也反制住他;而王贇才,至少他表现得几乎可以算无欲无求。

他不是对金钱、权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生活有欲望,而仅仅是不介意变得更富有、独断、更只手遮天,才做了这一切,因此他更舍得抽身,更舍得断尾。

“他不像是为了女色去趟浑水的人。”卿言换了一种说法:“维护一个淫窟对他而言收益不大,风险却高。”

何梦露点头。据她查证,授意捣毁花志强的犯罪窝点、将其逮捕归案的背后操盘手正是王贇才。而整个案件的侦办过程中缺失的那一片,恰恰是帐目。警方将花志强一伙如数逮捕,却没有查出涉案的具体金额以及过往钱款走向,只有当季的现金被缴获。

他原本可以暗使手段,把最后这笔钱也捞走洗净,但他没有。这笔被缴获的赃款让民众的心理多少得到些慰借,彻查的呼声没几天就淹没在网络的悠悠众口之中了。

“这不代表他没有从中赚到脏钱。”何梦露道:“他此举想掩藏的,应该就是过往钱款的出入帐。此案涉及到李富强,是由省检察院经办的,总比市检察院干净些。如果真的能从文秀珊这条线查到他头上……”

“我们就走运得过头了。”卿言说。

运气是她最不敢相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