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不在乎,他没有直面回答,但尚云太妃算是看出来了,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一言一行,哪条不是护着那叫栗儿的?
就连她让下人传令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给那栗儿听。
尚云太妃尽量平复心情,她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儿子,哪哪方面都能做到她满意,唯独对待女人。
前些年幸得机遇,他死活不要。如今不该要的,他偏偏留下。
“怿儿可知这些女人是天子与其他诸侯送来的?”
她必须再向这孩子强调一遍。
邬怿:“知道。”
尚云太妃捏了捏眉心又道:“那你可知,留下她们意味着什么?”
“孤都明白,她们中掺有细作,会监视孤的一举一动。”邬怿方才不先开口就是在等,等尚云太妃像现在这样能够心平气和同他好好交谈,他再开口向她解释:“但是这个‘栗儿’与她们不一样,并非细作。”
“怎么肯定她……”尚云太妃忽然不太明白,她见邬怿朝自己看来。
“她名唤夭夭,是孤的人。”
“这么说,怿儿是将自己的人混入美人中,代替了那位叫栗儿的美人。”
“母妃可以这样理解。”邬怿此次前来并没有想过交代过往,毕竟妖精的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他的目的十分单纯,就是想让自己的母妃不要因为将夭夭当做敌人而针对她。
尚云太妃心上压的那块石头落了,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一遭会让邬怿身处困境不得脱身,如今是自己人就好。
但随即又有一块石头压了过来。
因为她的儿子是真的在意那叫作夭夭的,这种在意,她瞧得很清,绝不是表面做戏那般。更何况整个南昭都知她的儿子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抵触任何一位姑娘,她管得又是那般紧,这个叫夭夭的姑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像是早已经夺走了她儿子的心。
尚云太妃忽然想起两年前他跪雪地求她拒掉婚事的倔强模样,那时她就想除了叛逆与心有所属,依照邬怿做事风格,不该这般任性。
只是她没想过他会有喜欢的人,如今看来,倒不会是这个夭夭吧。
尚云太妃将这份猜疑藏好。
在这会儿没有人搭话的空档,邬怿即便没瞧见尚云太妃的脸色,心里也清楚她会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话提前说明白的好。
“母妃,夭夭是个很好的姑娘。”
尚云太妃看美人们自我介绍时,对扶桃的印象还算深的,但她依旧要提出质疑,“若本宫日后不觉得呢?”
邬怿敛眸认真回道:“她是孤很重要的人。”
尚云太妃一时语噎,她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时,还需要仰着头,有时飘上来的怒气在看到他的那张脸时不得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