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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种神情,气度,可不是和琳姨有七八成相似吗?连性格,都有琳姨的影子。

“只是知道这个真相,为何我竟有些无所适从?”墨子幽疑惑,她的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期待,却又多了些许担忧。她有种预感,朗寅释的出现,恐怕会影响她在天朗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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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寅释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京城繁荣宽阔的街道,往烨王府去。他的心毫无波澜,如一片燃尽的烟灰。这个地方,早在很多年前,便没有了任何值得留恋的人。而这宏伟的皇城,值得回忆的亦屈指可数。由於封尘了太久,那些记忆甚至无从下手。

他改道,向一条稍偏僻些的街道上走,待走过一间门前种着梧桐的老宅时,他的神思终於回来了,看着眼前久无人居的老宅,朗寅释突然从马上一跃而下。

“将军!”跟随他的一众人等也从马背上下来。

“你们先走。”朗寅释挥手,走近老宅,站在梧桐树下。上一次站在这里,还是十年前。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若说如今的自己是衣锦还乡,那当时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沉郁,沉默的望着眼前斑驳的朱漆大门。

心里的痛苦,随着时间流逝,化成了淡淡的一叹。失去了最爱的亲人,对於那么珍视家庭温暖的他来说,无异於长期刑法。这些年身处边疆,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所有心酸,却无人能诉说。

最初入军营时,她被那些老将们排挤,忍辱负重,颇为憋屈。好多个晚上,当压抑太久的悲哀和孤寂,吞噬心里每一个伪装的角落时,年纪尚幼的她只能坐在那里,捂住眼睛,任眼泪不甘心地肆意流淌。

很快,他便熬过了最初的阵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逐渐习惯了无可奈何,适应了艰难险阻,他的心沉了下去,也渐渐变得麻木,眼里再也不会涌出泪水,因为他不再同情弱小与无助,他年轻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强者,一个不会被轻易击败的强者。

每场战争前,她都会连续好多晚彻夜苦思,顶着巨大的压力,安排战务,通知全军,召开会议,商议最终的策略。她不是战神,每场战争都是一场冒险,每场胜利,都是用血泪和汗水换回来的。

再坚强的人,有时独自奋斗久了,也觉得世界是一片荒凉。

可曾经给她最大鼓舞的家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欢迎她,从战场得胜归来。

这扇大门里,装着所有熟悉的儿时回忆。每次回家晚了,外公总会站在门外,黑着脸,粗着嗓子问道,你又跑哪里疯去了?!张家孩子满脸猪油是怎么回事?隔壁王夫人家的狗怎么被锁在咱家茅房里?!瞧瞧你,哪里有点姑娘的样子!臭小子,没你娘管你,你要造反哪!去给我跪在书房里,一直跪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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