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都给她存的,在她手里。”孟新竹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清楚这种做法是相当愚蠢的,目光怯怯,也担心周醒骂她。
所以她走不掉,她没地方去。
除非周凌厌弃她,主动跟她提分手。周凌脾气不好,但钱方面,不至於吝啬。
可主动权终归是在周凌那边。
肯定要挨骂了,孟新竹耷拉着脑袋,筷子一粒一粒往嘴里送米饭,不时抬眼偷瞟,判断周醒情绪。
周醒想骂的,她这暴脾气怎么能忍,换作冯念,她恨不得把菜汤扣在她脑袋上,浇醒她!
可她是竹子姐,她已经很委屈了。
她意识到这种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时候,晚了,她毫无转圜全面落入周凌的掌控。
怪不得,怪不得。
周凌那样有恃无恐,即使女朋友与堂妹同床共枕,也不理不睬,任由她去。
周醒心痛她的毫无保留,更心痛她遭受的冷漠对待。
凭什么啊,周凌到底凭什么。
太过感同身受,周醒屈辱、愤怒,咬牙切齿。
头顶虚悬的铡刀没有如期落下,化作一小片绵绵阴雨,飘到周醒头顶。孟新竹有些不明所以。
暴暴是在替她生气吗,还把自己气哭了。
双手握拳抵在桌沿,孟新竹微微倾身,有点过意不去,“对不起嗷。”
“你跟我道什么歉。”周醒手背恶狠狠抆过眼眶,她现在好想打拳。
想把周凌吊在房梁上,当沙包结结实实揍一顿。
“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这样就是,我的钱都自己存起来。”孟新竹起身坐到她身边,抽张纸巾给她抆脸。
周醒哪舍得跟她说重话,教育都是软绵绵、黏嗒嗒。
“你既然答应了,就要知道,不是为了哄我,是为你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要多为自己考虑,自私一点不是坏事。”
“自己的钱,自己攥在手里,并不是为了提防跟她分手,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总归是能多一份底气,多一个选择,对不对?”
“否则挨欺负了,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太憋屈。”
孟新竹小时候,家庭条件并不差,周醒记得那时候她常常给自己带零食,只是因为后来那场事故,赔空了家底。
她自己对钱或许没什么概念,和周凌在一起后,全力经营,毫无二心,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为什么善良温柔的人,总是要承受很多的苦难。
饭菜都凉了,周醒抆干鳄鱼泪,端起饭碗,把青椒炒肉当成周凌,磨她一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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