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暴?”孟新竹走近。
周醒抬头,一双湿漉大眼迷茫望来,歪头辨认几秒,漾出笑容,“你终於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孟新竹搀扶起她,周凌残留的香水味被她身上洗衣液和淡淡酒气冲刷洗净。
“胃有没有好些,想不想吐?”
周醒摇头,孟新竹扶她重新躺回床上,给她喂了水。周醒继续借酒装疯,把人家手抓来贴在脸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不会。”孟新竹笑,目光仍留蓄几分清醒的审度,“刚才是不是偷听我讲话。”
“什么偷听,没有哇。”周醒嘟嘴卖萌,脸颊依恋蹭,“我今天表现好不好呀?”
她仰面躺着,脸迎着光,眼睛水润,便显真诚,上扬的眉梢和唇角都写着讨好。
应是饭桌上吼得太大声,嗓有点哑,又被酒精给酿得黏嗒嗒,震出那股子酥麻痒意,像只小猫爪子,有一搭每一搭挠在人心上。
“你表现得很好。”
“那我能得到奖励吗?”周醒期盼星星眼。
周家人果然都擅长得寸进尺。
孟新竹注视她许久,无声叹,手掌覆上她额头,细细整理粘黏在皮肤的绒发。
“其实像今天这种场面,我以前经历过,周凌曾经为了我,做过类似的事情。”
当时周醒也在场,她目睹全程,如今她长大,又完美复刻一场。
周醒很聪明,虽然缺乏经验,但擅长模仿,且青出於蓝,懂得利用对比来突出长处、体现优势。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好糊弄的。”孟新竹手指盖在她眼睛,感觉到她眼皮滚烫,睫毛颤抖。
视线受阻,周醒慌乱间,惊觉她凉凉的长发扫在颈部,温热的呼吸喷洒面颊,她们好像离得很近。
即使心思被全部看穿,对方还是没有吝啬奖励,隔了一只手,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
玩火者终自焚。孟新竹心中没由来的一句。
她并不蠢,也没那么好骗,只是甘愿被骗。同样的示弱讨好,她显然更倾向后者,即使是错的,即使将来必然遭受反噬。
那个吻结束很久,孟新竹覆在周醒眼睛上的手冲冲没有拿开。
一时冲动,也是实在耐不住她磨了,事后想,确实太过草率。
奖励的方式有许多种,怎么会突然脑热,选择了最不妥当的。还是说,这更加倾向她本心。
头顶大灯灭,孟新竹落荒而逃,跌撞进浴室。
摸黑打开台灯,周醒撑坐在床头,伸手抚向自己滚烫的脸颊,闭眼扬唇傻笑,感觉快要飞起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