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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当晚睡前,孟新竹给周醒手腕上药的时候说:“回去坐高铁吧,你开车我不放心,尤其是高速。”

“我开车可好了,上次回来,路上我们发现一个疲劳驾驶的司机,还送他到服务区,你忘了。”

周醒急忙为自己辩解。

“撞绿化带那次怎么说。”孟新竹问。

“那是周凌开的车。”

周醒想起来就生气,“不是她先扇我,我不会动手。”

孟新竹不理会她的狡辩,“那你可以让她先停车,你们下车再较量,随便较量。”

周醒无话可说。

继三个大猩猩之后,她在孟新竹那儿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也怪不得人家。

“我下次改嘛。”周醒察觉到她不高兴,拽拽她袖子。

“你上次也是说改。”孟新竹挣脱,药瓶旋紧搁在床头,棉签扔垃圾桶。

房间弥漫苦涩药味,孟新竹拉开遮光帘,纱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底下缝在布里的小铁块撞击在踢脚线,不时一声“嗒”。

她回到床上自己的位置躺下,周醒靠过去撒娇,“我都受伤了,你就别生我气了。”

“没有生气。”孟新竹抓起床头柜上一本书,翻到书签页,不明所以看起来。

周醒在床上翻个面,去看书皮——《苦论》

她打个滚又爬起来,脖子伸长,倒让她看看有多苦。

——唯有假冒的激情、佯装的狂热,才与精神和自尊相关;真挚的情感意味着目中无己。

周醒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挠挠腮帮,“说得真有道理,这是哲学书吗?”

“大概吧。”孟新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反覆从头开始阅读,完全不知其意。

“姐姐还懂哲学呢。”周醒拍马屁,“真厉害。”

“跟风买的。”孟新竹无懈可击,“大多看不懂。”她连续翻了好几页。

周醒还在琢磨刚才那句,“我能懂,那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完全是发自内心,喜欢你喜欢得脸都不要,完全忘我状态。”

她多聪明,还会举例子,“就像有一次,我看到一对情侣在大街上吵架,互相扇自己巴掌,扇得脸通红,旁边人看热闹她们也不在乎,全情投入在澎湃的情感当中。假若对方无意,就会觉得很丢脸很尴尬,比如某些在公共场合,被摆上一圈蜡烛求爱的女生,会慌慌张张跑掉。”

“对吧。”周醒撞撞她肩膀。

孟新竹合拢书,放置在旁,“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跟你说说话呗。”周醒朝她讨好地笑笑。

孟新竹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