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
待杂役走后,庄晏宁又独自坐了一会儿,约莫半盏茶后,她见四下无人,将一镂刻精致的楠木盒置於案边,这才下楼结帐。
下楼时,与一名鎏金面具覆面的女子碰肩而过,嘈杂声明明就在耳畔,对方面具边沿垂下的金色细链也在轻轻作响,不知为何,庄晏宁仍然听见她几不可闻的声音,还笑了一声——“兔子,很可爱。”
庄晏宁耳朵霎时就红了,身体也不听使唤似的,她脚下一踩空,幸得旁边人及时搀扶一把才没叽里咕噜滚下楼。
戴着面具的女子坐在庄晏宁适才所坐位子,楠木盒子里红色绒布衬底,躺着一条水纹精致的蓝色腰带。
她想起荒唐的那夜,做那等事,庄晏宁的腰伤倒像是假的,缠着她,夹着她,又俯下身,磕磕绊绊地用牙咬开她的腰带,似乎不希望她再像上次那样穿戴齐整,仅是自己出丑难堪。
那条银白细带最终被绑在了细白的腕骨上,她衣衫半褪,神色冷淡地掌控着庄晏宁的身体,任由情潮浸满她眼尾,化作泫然欲泣的水光。
并非惩罚。
沈知蕴仍堪不破□□,妄图死守自己的禅心道骨,心神激荡之声怎好叫人听见?
没点东西,只叫了一壶茶,闲坐半晌,有位高挑女子步入视线中,她戴着一顶垂到腰际的黑色帷帽,面貌被遮得影影绰绰,上楼后四下环顾,座位半数都满了,有几桌坐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吵吵嚷嚷地猜拳喝酒。
她走到沈知蕴身旁坐下,似乎只是迫於无奈跟人凑个桌子,叫来杂役点了吃食,待东西摆到面前,便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两人从头至尾仿佛萍水相逢。
饱腹后,那女子起身要走,黑纱背后的殷红嘴唇动了动:“阁主,事已成。”
这声音赫然是司妩。
恰是此时,心猿意马的庄晏宁坐车回到刺史府,才走下来,等候在路旁的宗年便大步上前,似是有事告知,用眼神向她示意左右。
她屏退旁人,宗年立马急切道:“崔庸死了!”
“什么?”庄晏宁蹙眉,“不是你在负责刑讯么?”
宗年道:“刑讯也不是时时刻刻,但牢狱内重兵把守,无人劫狱,似是下毒,防不胜防。”
“还有——”他将腰间别着的纸条递给庄晏宁,“这是适才猎隼传来的消息。”
庄晏宁将其展开,上面告知了两件要事:其一,登基大典已成,晋王谋反被废,其二,崔放大义灭亲,先她一步供出崔庸有不臣之心,是晋王同党。
作者有话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