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道来,我便放你走,但你得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李怀疏指向纸扎车。

手下不懂:“为何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累,懒得解释,李怀疏双手指尖收拢,摆出女鬼要掐人脖子索命的架势,提起唇角阴森森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手下哪还敢再问,紧张得喉中发不出声,喘了几口粗气,才顺利说出话:“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快说。”李怀疏摩挲着碧绿圆瓶,逼问他道。

手下语速飞快:“这瓶子里装了避瘴丸,迷踪林的血雾会使凡人产生幻觉,是以必须吞服避瘴丸才能入内,但药效仅能维持半个时辰,也不可多服……”

易泠赶到时,那手下已交代得差不多了,他瞧见了什么,惊愕又急切对李怀疏道:“小心——”

原来是死去之人诈屍,拎起被李怀疏扔到一边的剑晃晃悠悠地朝她劈来,回头的刹那只来得及见到迅疾的剑影,旋即便被身旁一股力道扑倒,入目所见是费尽心思也看不透的那张狐狸面具……

情急之下,被易泠护在怀中的李怀疏捏了张水符,掷向那人!

陡然被水泼面,那人脚步稍冲,剑的攻势也露出破绽,易泠抓住机会,并指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头,运劲后,转身扔向他面门,那人脑门上被砸个血窟窿,彻底跪地不起,剑也随之落地,不一会儿,他重重倒下,终於死了个干净。

“偷我的符?”易泠手臂撑在李怀疏身侧,赖着不起,见她脸上有血,抬手抆了抆,能拭去,确认她没受伤,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李怀疏脑海中尽是多年前被年少的沈令仪从沙匪手中救下的场景,几乎与当下一模一样,她虽觉得荒唐,却放任自己从内心笃定了某个事实,指尖蜷了蜷,轻轻握住了易泠的腰,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抿唇道:“分明是在车上时你叫我用的。”

“嗯,听话。”易泠屈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心知她们没多少时间可浪费,起身的同时也搀扶起她。

站稳后,李怀疏却挣开她的手,朝那看呆了的手下道:“你这就走罢,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那手下忙不迭地点头,一骨碌滚到死去的同伴身侧,拾起了剑,费劲地割开捆得扎实的布条,便逃命似的奔向纸扎车,扬鞭驭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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