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刀伤不知是不是被处理过,血已差不多止住,可是伤口一直被颠来簸去也会疼,玉泽睺终於忍不住,费劲地直起腰身,冲沙楼绒破口大骂:“你想痛死我?”

“痛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沙楼绒碧色的眼眸中浮起几分烦躁,“不要学着中原人一样娇气,待会儿就放你下来。”

玉泽睺顿了顿,问道:“过几日便要和谈,你可是有什么计划?”

“计划?跟着混蛋阿多吉将草原糟蹋成这副模样,你倒是还敢问!”沙楼绒越说越气,朝她屁股落下一记马鞭。

身前身后都在疼,玉泽睺险些滚下去,却被沙楼绒眼疾手快地捞住,然后紧紧按在马背上,她缓过劲后反问道:“你以为没有我从中作梗就不会变成这样么?”

沙楼绒瞥她一眼,明白乌伤的国运不是只系在她一人身上,不再过多计较,淡淡道:“我不是神明。”

塞外的圆月挂在寥廓的天空自有别样风情,她抬头望着好像触手可及的月亮,眼中透露出茫然:“事到如今,我也想问神明在哪里。”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甚至都城也很可能失守,那咱们就带着剩下的兵马回到玉泽从头再来,中原人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沙楼绒脸颊血痕清晰可见,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散发出的领袖气息,“当然,趁着玉瑟城还是咱们的地盘,我也要叫中原皇帝好好吃些苦头,她派来的使臣没可能这么轻易回去。”

玉泽睺面露犹豫:“两国相交,不斩来使。”

沙楼绒嗤笑一声:“你以为这真是和谈么?大绥皇帝既然可以吞并这片河山,又为什么要坐下来同咱们有商有量?阿多吉目光短浅,得过且过,哪管和谈的结果如何,但他的提议正中大绥皇帝的下怀,她们同意和谈只怕别有目的。”

第98章 生变

“我真没想到, 你竟然是个女人。”塞北风情与中原迥异,崔信喝不惯马奶酒,此时却觉得再无旁物可以一解心中愁苦, 仍是举起酒杯,仰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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