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弋蹭进司玉衡怀里:“不养,君王身边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何必自增烦恼。”
“忘了,你想当孤家寡人,做个无种女王。”
司玉衡未说其他,水弋截下话头,状似无意说起:“将军会在我实现抱负后离开骁国吗?”
“会。”司玉衡狠心,不带丝毫犹豫。
水弋睡意朦胧,眼眸睁不开了:“会去哪儿?找别的小国消遣一年半载,又接着换下一个?”
微风拂过,司玉衡没回答。
她的去处早就注定好了,由不得她有无聊的想法。
“将军真逍遥自在。”
说完,把身体放心交给司玉衡,自己则是步入梦乡。
近在眼前的天空很低,白云比肩,空气中圈裹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花香,司玉衡脚上的长靴熠熠闪光,纵横交错的银线正像山坡下的月亮河。
她这双脚走过无数地方,奈何留不下一处脚印。或许美景醉人,司玉衡闻着肩上的少女香,萌生出想多停留几月几年的想法。转念一想,短短数十载都是虚设,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又能安身多久。
她想留下,只因水弋想她待在身边。
可别离总会到来,等水弋不记得她了,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司玉衡承认,水弋很有意思,情窦初开的年纪装满离经叛道的念头,比起这位公主,她白白捡的将军身份瞬间逊色。
说到底,浮生一梦啊。
司玉衡眺望远处,轻声轻语:“公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水弋像是听见她说话,睡梦中轻哼一声。
足足睡了半个时辰有余,水弋悠悠醒来。
司玉衡大腿坐麻了,半扶半抱引着水弋走了两步:“醒醒神,春日也过去了,不能总犯困。”
水弋站直身子,吹了会风,睁眼时眼神清明:“将军,我们去河边。”
“还没玩够?”司玉衡收拾东西。
“难得将军整日休息,你就当休沐一天陪我。”
她都安排好了,司玉衡把毯子一类挂回马背上,松开缰绳,让它自生自灭。
水弋勾着司玉衡的无名指,从斜坡上下去,在半坡望见水光潋灩的月亮河,做了祷告。
骁国视月亮河为圣水,有此类习俗,还当水弋不信神鬼,她虔诚祈祷的模样着实让司玉衡看愣了。
“向神说了何事?”
水弋放下触到下巴的双手:“让他睁大眼睛,为骁国择一位圣明的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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