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不着急聊正事,态度较平日端正:“闭门修炼难有突破,掌门不何如去山下寻寻机缘,追根溯源,我们都是凡人,骨血里是一样的。”
微风忽至,枯树零落的枝叶颤抖不已,掌门眼睛下垂,盯着棋盘:“日后是要挑时间看一看。玉衡,你看这棋盘上的黑子,要走几步才能赢?”
淡然瞧一眼,司玉衡往后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看不来这些玄机,何必多此一举,输赢一直以来都不在天意,而在人心。若白子一味退让,显然,棋盘上已没有它的位置了,它只能退居一隅。”
掌门眸光流转,像月光落在茶杯里的景象。
“黑白子若不共存,要这棋盘何用。”说完,陷入沉思当中。
司玉衡余光瞥到涂越默默上前半步,同样无声看着棋局。
收起余光,司玉衡:“共存与势均力敌不相等,掌门有没有想过,黑子一部分转为白子,为白子所用?”
掌门没有抬头,对司玉衡的提问并不惊讶。
她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不受规则束缚,口中往往冒出惊人的话语,别人说不得,她说得。
“我也不和您老兜圈子了,掌门威望高,当年击退妖族款门有功,别的人说句不同意又能如何,且让他们吵闹一阵,提不出更好的方法,就该把嘴闭上,你的话他们到底还能听进几分的。”
掌门端茶,但不饮:“你倒不如回来,做个中间人。”
司玉衡:“妖族再不知进退,我可以担当此任。”
来之前司玉衡只说和掌门提议人魔巩固联盟,对愿意站在中间的事只字未提,她没有犹豫,能看出她早有这个想法。
司玉衡只想完成任务,对三族大战提不起兴致,可涂越身兼重任,大战一起,她势必不能脱身。当年人妖战役长达数十年,今祸乱再起持续时间恐怕更久。司玉衡只身难揽狂澜,一人阻止不了天下大势,最终还是要取决掌门及其他门派的意愿。
涂越听出她做了准备过来,无声再上前半步,道:“师尊如何能代表整个魔族,要是魔尊对你的做法不满意,一切都是白用功。”
“此话有理。”
掌门眼上窄缝慢慢打开,眼底清澈,不疾不徐地道:“原本我的看法和涂越一致,至少在玉衡入魔之前没有改变看法,方才见到你,我确定,一切皆有可能。”
司玉衡品到其中深意:“掌门知道她身份?”
掌门眼睛又回到半睁半闭的状态,唇角弯向两边:“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涂越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掌门慧眼识珠。”
司玉衡偏头看她:“倒会抬举自己。”
涂越凑上去:“师尊,我都没说同意,你怎能自作主张,揣测我的心思。”
司玉衡手心贴在涂越脑门上,把人推回去:“方才不说话便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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