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乖了。”乖乖地套用家庭和周边给她的标准,努力了二十几年,却换来现在的懵懂迷茫。“我支教时教过一个学生,家里极度重男轻女,前段时间,她揍了她爹。后来告诉我,她父亲对几个女儿的态度有了几大的改观。这孩子但凡乖一点儿,现在大概就是挺着肚子在婆家干活。”想到葛画挺着大肚子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松寒嗤了声,“幸亏,她不乖。她今年就可以考到H市读大学了。”

乖,就是把自己折叠得扭曲狰狞,塞进一个个小盒子中。被当作礼物取用。

“我缺什么?我还缺少正视自己的勇气,我的生活□□逸了,安逸到我不知道去拒绝别人给我的,只能被动去接受。比如接受爱意,但自己又给不了同等规模的回馈。或者只能接受别人的标准,要做个优等生,要读研读博士之类的,一切都像被外界推着在走。”松寒说,“我最缺那种,让世界fxxkoff的劲头。”

第40章

六月六日葛村高三学生住进了考点旁边的宾馆,有同的学因为紧张和炎热的气候出现了小毛病,腹泻的腹泻,中暑的中暑。葛画从考场踩点后就帮着照顾同寝室的葛桑。

葛桑吃完药靠在床头还在看书,却见到葛画双手撑在地上、双脚架在床头练习俯卧撑。“你还真一天都不落下。”

葛画落下了不少练习,高三下学期开始体校马教练都怕耽误她的复习,让她专心功课。葛画这小半年球摸得不多,只能自己进行无球的体力和肌肉维持训练。而且越接近考试的日子,葛画心里越定:左右她只能冲到650分,读E大还是差了口气。不如就尽量挑个理工大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理工大的单招录取她早拿到了手,过了本地二本线就能进,也就大概是葛画刨除了理综后的成绩。她其实纳闷过为什么语文总是无法考高分。问了陆老师,她仔细询问了自己从小的语文成绩后,“打小儿可能基础没打牢,加上又没有阅读量的训练,所以你做题显得慢,每次都是卡着点交卷子。”至於怎么提升,陆老师安慰她,“尽力去把基础题做对,作文审题多练练。不懂的来问我。”松寒其实明白,这门课,葛画算是栽在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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