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越长歌一句无心之言,却让卿舟雪心中记挂上了什么。
她看着师尊的侧影,端庄温婉,宛若西施之姿,似乎与阮明珠那样野的姑娘,打斗上从不服输的性子相差甚远。
她也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在修行路上,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只为求得一线突破么?
云舒尘察觉到卿舟雪一挪不挪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怎么了?”
“有点想知道,”卿舟雪垂眸,“师尊以前更多的模样。”
当人真心喜欢另个人的时候,不管是如何生性,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想要体悟她的过去,走过她走过的路,尝一尝她喜欢的吃食,从而在心头泛起风月同心的甜意。
云舒尘听见徒儿主动问起,不禁莞尔,“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日在回忆之中,早该记清楚了罢。连带着一丝乌七八糟的老底。”
实则那段回忆,对於云舒尘来已经称得上甚为久远,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时自己是何等模样了,更别谈会如何与徒儿相处。
可惜那宝珠发挥效用时,场景不能供场外人瞧见。
卿舟雪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只影罢了。倘若那时前一日呢?前一年,前很很多多年呢?”
她的前半生。
在未曾遇到自己的前半生,又是什么模样?
卿舟雪偶然也会念起这个问题,脑中闪过想象中娇俏的少女,玉雪可爱的孩童,总之是这般漫无边际地想着,她大抵也不太能确定。
云舒尘轻叹,“不太记得了。”
卿舟雪嗯了一声,还是说:“应当都是极好的。”
听她这么说,云舒尘的拇指,柔和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先是想笑,总觉得年轻小姑娘看待人就是这般非黑即白的。
并非不记得,只是不太想提起。
她曾经不算个好人,至少与徒儿这般剔透坦荡的人相比。
也许侥幸要比她懂得多一些,会得多一些,但大抵都不是那个年纪该有的老练,没什么好称道的。
当初将卿舟雪捡回来时,她观这小孩还算懂礼知趣,遭遇苦难也不声不响的,性格内敛,但不算懦弱,以为自她身上瞧见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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