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确实说过我有的时候不知道分寸,要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那么随便了。”
这话讲得真是可怜极了,好一片赤子之心被辜负。花染哪里听得下去?赶紧道:“不是不是,不是不喜欢。你在染姐姐这里随便一点儿是没关系,就是、就是不要被别人看到。”
花染的生活环境和白书一不同,更明白对於男性防范的重要,所以才会如此忧心。
“我懂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那染姐姐你再帮我涂手臂?”
“好啦。”
对於花染而言,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她不愿意束缚白书一的性子,坚定地认为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而对白书一而言,花染已经成为她除白文雪以外最依赖的人。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可是对方的成熟、温柔与体贴是她前所未见的。她在花染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的东西,那是由绝境中开出的、坚韧温柔的花朵。
她喜欢花染,和对於朋友的喜欢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像是对姐姐的喜欢,像是对妈妈的喜欢,又好像都不是。她想要靠近她,想要被她疼爱,也想要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她。
“染姐姐,你帮我吹一吹好不好?”
花染已经习惯了白书一的撒娇,二话不说就笑着帮她轻轻吹伤口。
白书一喜欢这样的亲近,喜欢被花染呵护的感觉。白文雪虽然对於女儿十分疼爱,但在白书一最需要母爱的年纪并没有给她太多该有的陪伴——白书一的童年是在各家亲戚以及邻居之间度过的。
大概就是因为小时候和母亲的接触太少,所以白书一如今才会如此渴望亲密的肢体接触。
她喜欢花染的身体,无论是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还是丰腴柔软的躯体,都叫她无比想要亲近。
白书一被顺够了毛,心满意足地叹息道:“染姐姐,你真好。”
先进班的的学生开学要比普通班早一些,名义上是暑期实践,八月中开始每日上半天。
苏颜和顾晚都去了文科班,需要上学的就只有白书一一个,倒是让她郁闷了好久。还好白朝也要提早报到,叫她稍稍平衡了些。
八月份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白书一经过之前晒伤的教训,现在知道老老实实带伞和涂防晒霜。只是花染仍不放心,每天想着法子给她做降温和防中暑的茶水。
白文雪现在是越来越不用操心女儿的事了,因为往往一操心她就会发现,花染已经全部想到。
诚如赵兴兴所说,她这招的不是一个店员,倒像是一个贤惠全能的儿媳似的。
生活顺遂,工作稳定,白文雪身体健康,白书一无忧无虑,花染自己的复习也十分顺利,一切都在好起来。
花染觉得自己这一年的经历大概花完了前二十年积攒的所有幸运,每每想起都仿佛如做梦般不可思议。
在这种生活之下,之前由陶婉的出现而牵引出的往事,也慢慢被她遗忘到了角落里。白书一不再探究陶婉的事之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突然坦白那些算不上愉快的过往,既突兀也没有确实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对花染来说,这绝不是容易开口的话题,时机也实在难以把握。决心渐渐消退之后,她终於再次把那段回忆尘封。
但生活总是会在人最无防备的时候给你一次重击。在暑假的末尾,一个异常炎热的中午,一位喝醉了的中年男人闯入了药店。
男人进店的当时花染并不在店里,她是从厨房端菜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店里的争吵声。白文雪的声音并不大,情绪稳定,只是言辞有些严厉。但男人明显大着舌头的胡言乱语叫花染心中一紧,赶忙跑下了楼。
“白、白姐,我求求你,就再、再帮我一次,我这回是真的改、改了,看在强子的份上……”
“你还知道强子?要不是你做爸爸的这副德行,他这些年能吃这么多苦?不要说了,解酒药拿走,人不要再来了。”
花染从来没见过白文雪那么严厉的样子,又见男人的酒气熏得几米开外都闻得到,登时担心不已。
“白姨……”
她这一声不仅让白文雪看了过来,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她,一双因酗酒过度而通红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小染,你去准备午饭吧,不用管这里。”
花染被男人看得心里发慌,额角直跳,就在她不知是该听白文雪的话还是该留下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乐颠颠地对白文雪道:“我说白姐,你店里什么时候招了个小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也没有你那么不知羞耻啊小白。
好的,最后部分突然紧张,前方虽有高能,但请大家情绪稳定地看下去。